第二十一章 冤家聚头 一 (1/2)

冷若霜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一统教练儒生那狗贼的诡计？”莫流云道：“不错，除了那狗贼还会有谁？只是不知那狗贼现在到了何处？”冷若霜笑道：“你这小子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莫流云一怔，道：“姑娘这话…”一句话没说完顿时醒悟，哑然失笑道：“嘿嘿，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冷若霜点头道：“不错。”

当下，二人一路探听到了当地官府所在，在左近投了客栈。时值深秋时节。此时子时已过，莫流云却是思绪万千，毫无睡意。他此次下山本欲找寻天残地缺为师妹报仇，可是到现在却是连二人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半分，现在却又无端卷入到与一统教的争斗中。

更麻烦的是，此时又多了一个冷若霜。他本钟情于师妹，但师妹毕竟已不在人世。此时若要离开冷若霜，却也是极难，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一夜缱绻，如何能睡？

躺在床上，转头看到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像是铺了一地的水银，抬头便看到深蓝色天空中的那轮明月。起床穿衣，跳出窗外，一个筋斗飞身上了屋顶。一阵微风吹过，天气已经很凉了，他下意识地耸耸肩，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几株大树在寒风中摇曳，间或几声狗吠远远传了过来，更增几分萧瑟与秋凉。

“公子也来赏月的么？”莫流云吃了一惊，道：“谁？”转头，便看到冷若霜坐在三丈外的一处屋脊上。他缓步走了过去，道：“原来是冷姑娘。”说着也坐了下去。二人依肩而坐，良久无言。

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冷若霜乌黑的长发。一缕发丝恰巧打在莫流云脸颊上，一股淡然的清香随即浸入心脾。终于，莫流云打破了沉寂，道：“不知姑娘仇人是何来头？以姑娘这等身手，更何况还有大姐和姥姥在侧，竟要弃峰躲避？”冷若霜抬头望着墨蓝色的天空，两眼出神，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一声叹息轻轻发出。

说道：“当年，我曾与公子说起过无极门之事，想必公子也早已忘记了吧？”莫流云道：“姑娘确是向小子提起过无极门。当年，姑娘说无极门是袁天罡前辈所创，后来袁、李二位前辈为则天大圣皇帝修建皇陵时得罪了朝廷，为了不让一生心血付诸东流，于是暗中著了《玄空秘旨》一书。

这书在朝廷南渡之前曾在江湖上出现，当时便掀起了轩然大波，更是引得整个武林一番腥风血雨。而后被一位道士得到后便又销声匿迹，从此武林也复归往日的平静。”

冷若霜道：“不错。”顿了一顿又道：“武则天那厮下旨召袁、李二位前辈为其修陵建墓，而后竟派官兵将二位前辈的家人尽数捉了去。”说着叹了口气，又道：“然而百般思虑总有一疏，无极门中一个十几岁的孩童竟是躲过了这一劫，这也算是老天有眼。”

说到这里，一阵清风忽的又是打乱了她长发，她伸手轻轻一拨，续道：“那孩童还未出生，父亲就已去世，母亲在她七岁那年也身染重疾，不过半年便不治而亡。母亲死了之后，她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只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有时也捡拾些别人的残羹剩饭，才能填饱肚子。”

说到这里，莫流云见她眼圈发红，声音哽咽，似乎随时都会流下泪来，暗想：“这孩童必定与冷姑娘有着极深的渊源。”

只听她又道：“直到她九岁那一年，偷鸡竟偷到了无极门中。正当她准备逃走时，却是被袁前辈撞个正着。她见势不妙，撒腿便跑，却是被拦了下来。后来，袁前辈得知她的身世后，疼惜她，怜爱她，便留她在无极门中做了个小丫鬟。

可是好景不长。一年后，袁、李二位前辈便被朝廷叫去为皇帝建陵了。袁、李二人走后不久，数百官兵便将无极门团团围住，将门中老小尽数捉拿了去。她心知不妙，便一头躲进柴房的几捆干柴下面。也得亏老天爷保佑，穷凶极恶的官兵并没有发现她。自此，她便又成了孤身一人。这一年时光也足以让她终生难忘。”

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叹息，道：“后来，她也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总是会给自己的孩子提起这段往事，让他们终生铭记袁前辈的大恩大德。如此代代相传，直到有一天姥姥也给我们姐弟四人说起了这个故事。”

莫流云听到这里，心中已是一片清明。心道：“冷姑娘果然便是那前辈的后人。”他不愿称呼冷若霜的祖上为丫鬟，是以以前辈相称。只是心中仍有一个疑问，道：“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冷若霜柔声道：“公子有话但说无妨。”莫流云道：“敢问姑娘，姑娘一家惹上这许多仇家全是因为那《玄空秘旨》的了？”冷若霜冷哼一声，道：“《玄空秘旨》为袁前辈所创，袁前辈一生惩恶扬善，大慈大悲。他自不希望自己所著的经书引起纷争杀戮。

后来李淳风前辈将此书带出来之后，便下落不明，那也罢了。不过当今朝廷南渡之前，这本经书又在江湖上出现，更是引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惹得整个江湖风雨飘摇，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如果袁前辈在天有灵的话，又如何能够安息？”

莫流云点头称是。冷若霜又道：“当时，先祖发誓一定要找回《玄空秘旨》，以防武林中人为此再自相残杀。先祖说，只有用杀戮才能阻止更多的杀戮。当年经书重现江湖时，他一口气杀了不少争夺此书的人，可自己也是身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