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日月星盘 (2/3)

旋木恍然大悟。

叶随看着黑夜，似有所思，又道，“旋木，你可知这世间万事皆出有因。”

“这与此事有什么关系？”

“妖也好，鬼也罢，神也好，魔也罢，万事因果这一点都是相通。因因果果，果果因因，万事皆有因，万般皆有果。”

“旋木不解。”

叶随笑，“终有一日你会懂的。”

他又对旋木吩咐道：“明日便启程，你记得知会他们一声，还有你自己也准备一下。”

“是的，神君。”

渡的不只颜沙华，那又是渡谁呢？

叶随轻笑。

翌日，晨光熹微，叶随站在宫中庭院看着蝶舞花间，亦不知思索什么，背影甚是清冷。

“仙人！”花无期喊了一声。

花无期还是一身浅紫色衣衫，头发倒是全束起来了，比起之前多了几分英气。跟他一道走来眼睛炯炯有神的小孩便是旋木了。花无期并无包裹，倒是旋木小小的身子还背着一个颇大的灰蓝色包袱，显得他个子更小了些。

叶随转头看他和旋木，并不见颜沙华。

叶随问：“沙华呢？”

花无期腰间挂着的千年妖血玉微微晃动，“仙人，我在这呢！”

颜沙华的声音从那妖血玉传来。

叶随看着妖血玉泛着淡淡红光，微微一笑，道：“也好，这血玉里头可养精蓄锐，待过一些时日，寻得那朱雀棋，你便可以现身于日光之下也不损耗元气。”

颜沙华欣喜，“果真如此？”

“那是自然。”

“朱雀棋便是此番要寻的第一件宝物？”

叶随点头。

颜沙华又道：“待寻得那朱雀棋，我便真的可以白日一直呆在这室外了？”

“正是。”

“谢谢仙人，小女子感激不尽。”

颜沙华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软乎乎的似是能掐出水来，花无期跟旋木都有些莫名其妙，平时这女的说话是这般语气？

旋木摸了摸头，像是在回忆这颜沙华平时说话的调子。

而花无期忍不住抚了抚玉佩，道：“仙人所言，肯定是真的，你又何必多此好几言。”

颜沙华也是两日不见叶随，想着多跟这仙人多说几句话，套套近乎，再想想自己不过区区一个女鬼，而神仙如此耗心耗力相助，颜沙华甚是感恩戴德。

此时听花无期这般说，颜沙华只是笑了笑，玉佩传来低低笑声。

一鬼一妖随着这两位仙人腾云驾雾。

紫微山系、京城以及十里桃花林一下子就消失在脚下。

飞跃崇山峻岭，没过多久，往下方望是一片宽阔无际的绿野。

颜沙华甚为惊喜，颜沙华在京城都没见过如此景象，又见这茫茫绿野隐约有人在走动，人映到眼帘中又是那般小，想来自己于这天地之间也如沧海一粟。

颜沙华不由得轻声叹道：“天地之大，吾甚渺小。”

这话一落，花无期笑了一声，“阿华，你是在人间晃久了吧，如此悲秋伤春，你这一鬼说出这话未免过于可笑。”

颜沙华听出他冷嘲热讽，瞪他一眼，知他也看不见又看向叶随，见叶随笑而不语。

“这有何可笑。”

莫非还不许我做一只有诗情、多愁善感的鬼。

花无期笑得更大声了。

有何笑点，颜沙华不解。

“虽是渺小，亦可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一些东西。可惜......”这稚声稚气的言语中似是包含千言万语无尽沧桑，“哎......

花无期怔住：“旋木，原来你在这啊？”

旋木满头黑线。

颜沙华也是这才注意到旋木就站在附近的云端，他一路不言语就那么默默呆着，个子又小，一身白袍，云雾缭绕中他实在没有存在感。

颜沙华看旋木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心里忖道：这孩子也太可怜了，这也才几岁，怎么跟个小老头子一般。

又见他这小身板还背着这么大一包袱，这孩子出门竟然还带那么多东西，这得多重。

她不由得唤花无期，“阿花，你帮旋木背那包袱。”

花无期瞥了旋木肩上包袱一眼，“凭什么。”

“你这么大一只男妖，怎么忍心让旋木背那么大一坨。”

旋木听颜沙华这么一说，本来觉得肩上没什么感觉，现在还真觉得这包袱有些重，顿时满脸期待、单纯无害地看向花无期。

颜沙华注意到旋木表情，果然孩子还是个孩子，那般可爱，遂道：“来，帮你背。”

岂料花无期朝旋木眼一瞪，居高临下道：“要背自己背，谁让你出门还带这般多东西，再说神仙不是带个法器什么还是施个法，东西就不见。”

花无期并不觉得自己要做一只好妖，尊老爱幼那一套跟他无关。

旋木瘪瘪嘴，低声道：“你懂什么。”

看旋木一脸受伤的可怜模样，颜沙华心都软了。

叶随扫了旋木腰间玉佩一眼，似是知道颜沙华所想，道：“旋木，拿给我吧。”

“神君？”旋木睁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又受宠若惊的模样，反应过来，又连忙低下头，道，“旋木怎敢麻烦神君，这包袱一点都不重。”

叶随朝旋木伸出手，“拿来罢。”

旋木坚持，“不可。”

这两位神仙僵持好一会，花无期真的看不下了。

“罢了罢了，拿来。”

旋木尚未听清花无期说的话，花无期手指微动，那包袱已经到他肩上。

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