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秋夜箫声 (1/2)

回到自己的沁园，李嬷嬷免不了会关心一下楚相为何事将楚依然叫了去，因着李嬷嬷以前是伺候李氏的丫鬟，也便是看着她长大的老人，所以楚依然也没有对她多加隐瞒，便将事情简单的给李嬷嬷说了。

李嬷嬷听罢，看着楚依然的目光中不免充满了担忧，一边将楚依然服侍上床一边叹息道：“小姐，婚姻不是儿戏，凡事还得多为自己想，不能只顾着利益啊。”

“嬷嬷不必担心，依然心中自然有数。”面对老人的担心，她只是安慰似的对其微微一笑，但是内心依然坚持自己所要的选择。嬷嬷或许不明白，但是她知道她只是在这个时机尽量做出一个最有利的选择，她不像其他闺阁当中的千金小姐，有着对爱情美好的憧憬，所以也就不能说她这种趋利式的选择不是在为自己着想。

“哎……若是夫人还在，定不会同意你如此对待自己的终身大事。”

提到李氏，楚依然脸上的神情不免黯然了些许，李嬷嬷说得不错，若李氏还在，听了她今天晚上和楚相那一番话定然会生气的，要知道她生前从来没有为楚相纳妾什么的和楚相吵过架或者生过气，但是却时常会为了楚相的一些趋利决定而不快，也正是因为这样，即便当初楚相对李氏还算不错，夫妻两也算得上相敬如宾，楚依然还是从心底里觉得李氏嫁错了人，因为她太想过着单纯善良淳朴的生活，而楚相身为朝廷重臣又怎么能给到她那样生活。

“嬷嬷，我困了，你也去休息吧。”

李嬷嬷见楚依然不太愿意再和她多讨论这件事，再加上已经夜深了，有些话她也就只能憋在自己的肚子里，无可奈何的叹着气退了出去。

然而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楚依然却还是失眠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便回忆起了五年前太后寿辰那一天的事情。平时甚少有机会进宫的官家小姐都在这一天随着自己的母亲或者嫡母进了宫，因为都是一些未出阁且年龄相仿的姑娘，且爹爹都是同朝为官，不少姑娘之间也是相互认识的，所以自然就容易聚在一起。那时候由令安公主领着她们在御花园中参观游玩，一路上姑娘们都有说有笑的，甚至有些性子活泼的都不顾形象的追逐嬉闹了起来。然而人一多，场面就容易混乱，就在她们一群人正兴致勃勃的观赏着荷塘里的锦鲤时，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撞了一下谁，导致楚依然身旁的尚书千金突然稳不住自己的重心，一下子就扑向了她，而没有心里准备的楚依然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就被人撞进了荷塘里。

好在当时旁边有侍卫，听见受到惊吓的姑娘们的尖叫声，立马就赶过来了，及时的将她从荷塘里救了起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即便是这样，当时的她也因为时值深秋，天气转凉，而染上了严重的风寒，被临时安排到了太后的宫里休息，从而缺席了晚上的寿宴。

也就因为这样一个契机，她在宫里第一次遇见了那个几乎没有在人前露过面的五皇子北陌辰。

宫里因为太后的寿辰而热闹非凡，就连宫女和太监都在这一天变得有些懈怠，全都拥到宫殿外去看烟花和彩灯去了，以至于楚依然昏昏沉沉地在一阵悠扬的箫声中醒来，带着好奇心跟着箫声出了慈安宫都没有人知道。

秋天的月光似乎异常的清冷，箫声在那片月色下和着远处的欢声笑语显得十分萧瑟寂寥，她借着月光和斑驳的宫灯光线终于在一颗柳树下见到了吹箫人，原本她不该在宫里如此莽撞的，追着箫声而来也不该去扰了别人的清静，只是就在她停住前进的脚步时，箫声也戛然而止，这让她顿时产生了一种偷窥别人又害怕被人发现紧张感。

“谁？”一道清冷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传进她的耳中，让她忍不住一怔。

踌躇着，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见对方已然收了箫，原本坐在树下的人则慢慢的起身，借着灯光看向了她，接着便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声，“你是哪家的？”

楚依然虽觉得唐突，可毕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也就在对方询问她的时候，她也借着灯光将对方打量了一番，只见他一身白衫，身形略显瘦弱纤细，一张还算清俊的脸在微弱的光芒下看不出一丝血色，倒是那双眼睛生的十分的好看明亮，只是不知为何，还是少了些许光彩。

心下了然，脸上扬起一抹还显稚嫩却又淡然的笑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稚嫩的声音轻轻柔柔，没有一丝慌乱，“楚依然拜见殿下，不知殿下在此，还请殿下赎罪。”

“楚依然？”对方一副很是玩味儿的口吻将她的名字重复了一边，然后慢慢的踱步到借着灯光足以将她看清楚的地方，“你是丞相之女？”

“正是。”此事她已经不太敢抬眼观察他，只能低着头用余光偷偷的打量他，只见他还真如传言一般一脸的病容，所以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就差了很多，倒是嘴角微微噙着的笑容很是好看。

突然他竟弯下腰来，偏着头看向她，然后略带疑惑的说了一句：“还只是一个孩子呢。”

楚依然没有明白他这是何意，不免也忍不住偏过头去，瞪着一双大眼睛和他对视着，而他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竟突然笑开了，然后抬手用箫轻轻地按在她的头上道：“可惜一点都不可爱。”话毕，随即转身笑着离开了。

当时的楚依然一脸茫然，只觉得这五皇子也真够奇怪的，一会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