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太后 2 (1/1)

“奴才是有些印象，但也知晓不多，这楚相嫡亲小姐似乎一直都非常低调，不爱出风头。”

得到杨公公的回答后，太后讪笑着摇了摇头，在宫里这些奴才最是懂得如何说话讨人喜欢，如何说话不被人拿了把柄，可作为长期和这些奴才打交道的主子，自然也听得到这些奴才嘴里的话外之意。这一句评价看似正面，可深了理解无非是在说这楚相嫡亲小姐给外人的印象便是德才不出众，资质平庸罢了，若是真有几分才学，在这京城当中，如何又能低调得了？更何况她身为一朝宰相之女，又有那么一个让人不能忽视的生母，却在她这个皇太后这里没有什么存在感，即可见其一般。

“不管多低调，终归是楚相之女。”是楚相和那个女人之女就注定会不平凡，低调也好，平庸也好，一切的不好也抵不过她一个身份来得重要。

太后话中的意思，杨公公心领神会。戚皇后当年虽德才兼备，可始终只是无身份无背景的一介平民而已，即便有当今皇帝的强硬支持，登上皇后之位，可最终得来的结果也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担不起一国之母这样一个身份，反倒是身为贵妃的尚书令之女更具有那样的气势和手腕，在那样的对比之下，古板不变通的门户之别则显得越发的简单和准确。楚相之女即便再平庸，但因她的生活环境和与身俱来的身份地位就早已经注定了在这份平庸之上，她所能接触到的，看到的就不是一般女子所能企及的。能够与天子比肩而站的女人，单单只是德才兼备如何足够，眼界和气度以及背后潜在的助力如何能少？

更何况就楚依然的出身，能够低调成如今这样本身就不寻常，谁说不是有人在背后有心之举。所以现在说楚家小姐平庸还为时尚早。

“其实要我说，南宫家那小丫头更好，讨喜。”不知道是刻意还是真心，话锋一转，太后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更真切了许多，倒是非常明显的能够看出她个人是真的很喜欢南宫将军家的小女儿南宫恬儿。

杨公公微愣，但瞬间也意会到什么，便立刻笑着迎合道：“这是自然，南宫小姐就是一个可人的甜姐儿，活泼又乖巧，对太后您又十分贴心。”

“说到这孩子，已经有许久没有进宫看我这老太婆了吧？”

“太后您忘啦，南宫小姐随其兄长去了边关，说是要找一件稀罕玩意儿给太后您祝寿呢。”

太后眉头微蹙，柔和的脸上显现出些许的不认同，“这丫头就爱胡闹，那边关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姑娘家跑那里去多危险！”

杨公公顺从的笑着，知道太后是真的关心南宫恬儿，不得不安慰道：“太后放心，自从南北和亲以来，边关如今还算太平，南宫小姐不会有事的。”

“哼，太平？若真是太平南宫诀还需要常年驻扎边关吗？”太后显然是对杨公公所说的边关太平很不满意，“南宫飞云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我心里清楚得很，可他却是越老越糊涂！”

杨公公心中一凝，太后终归是太后，她对谁好，喜欢谁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可这并不代表她心里对这些人就一点防备都没有。她是真心疼爱喜欢南宫恬儿，但对南宫家却不会因为南宫恬儿而变得偏袒几分，对南宫飞云这种掌握着北朝三分之一兵权的人，更不会一点提防都没有。

做奴才的在面对这样的谈话时是没有接话的权力的，杨公公深知这其中的道理，遂低头沉默着。

太后缓步走入大殿中央，面色平和，眼色却异常凌厉，虽身着朴质的常服，可依然掩盖不了她与身俱来强大的气势。目光似要穿透世间所有极尽远眺，当看尽所有便闭上眼睛，脸上的平和中仿佛又多了几分疲累和无奈。

皇宫之上，风云攒动，变天的日子似乎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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