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为什么? (1/2)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屋子里只剩两个人的时候，楚依然终于不再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怀中的猫儿身上，而是看着他主动开口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他的动作一凝，随即只是轻轻一笑，没有更多的诧异，毕竟已经开始适应她这种说话的方式，“不得不说这样挺好。”

“为什么？”

“你问哪一方面？”

她问得简单，但是他将问题回答得复杂，而她却毫不意外，就像在说只有两个人才懂的暗语一样，节奏掌握的快而准，回话也极其的精炼简单，“每一方面。”

“具体说来听听。”

“王爷为什么想娶我？”

即便是已经有心理准备，北陌寒还是因为她如此直白的问题而愣怔了片刻，再看她的神情，她竟似丝毫没有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对女子来说多么大胆和害臊的问题，特别是那干净得透明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只是问了一个不属于她该明白的问题一样。

“女孩子怎么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终于他没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很好奇的看着她，开始用略到戏虐的口气调侃她。

楚依然轻轻眨动了两下眼睛，接着不置可否的淡笑着，“依然以为在王爷面前就不需过多的掩饰和伪装。”

矜持？她想她还不完全懂这个词的意思，也不太懂自己需要矜持些什么，那似乎是在掩饰自己，在乎外人的看法，害怕被外人议论而做出来的表面功夫。可现在这屋子里只有她和他，而她并不在乎他对她有何看法，他一个人也无法议论，那她又何必矜持？

北陌寒不自觉的挑眉，点头算是认同她的看法，他可暂且认为这是她对他的信任和肯定，只是这话的另一层的意思却有些让人沮丧，女子在男子面前矜持不该是本能吗？她在他面前连这种本能都没有，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除此还有什么疑问？”

“王爷派人监视我，为什么？”他不答反问，她还是不在意，只是她的第二个问题问出，似乎又能让人目瞪口呆。

他想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眼前这个被众人认为平庸至极的相府家嫡亲小姐了，若说她不够聪明，但她的问话却处处透露出她心如明镜，好似什么都知道；若说她无趣平凡，她能问出的问题又处处显示出她的与众不同。

所以说到底，还是他小看她了。

“那是保护，不是监视。”此时他看着她的目光当中不自主的多了些欣赏和好奇，不管是有趣还是无趣，至少他开始觉得和她聊天既轻松又充满未知的惊奇。

“王爷随时都掌握着依然的行踪还不是监视？”她如他一般，始终笑着，也始终语气轻轻柔柔，平平淡淡，但是说出来的话仍然能使对方知晓她心里对此的不满和排斥。

而他听她如此反问自己，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她在生他的气，难怪不过相隔几天，她前后的态度变化会这般大，让他心中好是疑惑，刚才还打算询问她一番。

“竟然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我该说你聪明呢还是我手底下的人太笨了？”

可她却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是王爷成了自己嘴里太笨的那个人呢？”

北陌寒一愣，大脑转动得飞快，旋即无奈又自嘲的笑着用折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心下了然。回忆起几天前她在马车里关于怀疑他的说辞，想来这次她从最开始也只是无根据的猜测，而他坦白不掩饰的答案却一步一步的肯定了她的猜测，所以最终这一切全都是他亲口告诉她的。

“楚依然，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放肆了，就不怕我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她又极为认真的看着他摇了摇头，“王爷大量，不会与我这等不知好歹的小女子一般见识。”

“你那么肯定？又是你猜的？”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心里把许多事都掂量得很清楚，吃准了他不会与她为难，所以现在才会在他面前放开了胆子撒野，不管什么话，只要她想说的，生冷不忌。

她一个明媚的笑容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这让本来就对她没啥脾气的北陌寒更加没话说了。

“楚依然。”此刻他已经不再叫她楚小姐，直接唤上了名字，这本是一个不太礼貌的行为，可此刻发生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这种直呼姓名却又显得合情合理，听上去并无不妥，而被这么称呼的楚依然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抵触的情绪，算是默认了他这种称呼，“我突然想起一个词，叫恃宠而骄。”

“可我以为王爷仁德，不会那般心窄小气。”他不再叫她楚小姐，她也在无意之间不再自称名字，而改成了我。对于他的那番解读，她自然不会去默认，更不会接下去，即便她真的就是利用了那样的心理，可事情却根本不是那么暧昧。

“我看你是把我当成昏庸无能之辈了，踩我两脚给我一顶高帽子，再踩再给戴上一顶高帽子，乐此不彼。”

“王爷明知道不是，又何必用话为难于我。”

北陌寒算是彻底放弃在她面前强调自己该有的威信了，毕竟从最开始他就没有用心建立起来，现在发现问题，想要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索性这样也好，他没有想过她会是一个多好多出色的女子，能够固守本分，撑起他身旁那个位置就可以了，不过现在看来，她本身所具备的潜质可能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固守本分只是基本，能够与他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