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宴席 (1/2)

因徐懿荣是继弦，冯府又极力要求低调，故而宴席只摆了几桌，请了素日交好的亲朋。

台上请了一个戏班子，依依呀呀唱着《蝴蝶梦》，戏台底下依旧是用屏风隔着男女。

婉娘坐在女宾席上，只见冯家来了冯蕙并几个婆子，不由笑了笑。

冯蕙见到婉娘，从主桌挪了过来与婉娘低声说话。

婉娘低声道：“为了让新夫人上轿，可是花了不少心力吧？辛苦冯夫人了！”

“冯妙莲昨日在祖宗牌位前除名了。”冯蕙撇嘴道，“一听说没了冯家之女的名头，人也没了往日的心劲儿，母亲让凌姨娘陪着过来，凌姨娘如今自身难保，哭着苦劝冯妙莲听话，又许了自己的私房，许了今后在冯尚书跟前美言，她才勉强上轿。”

婉娘笑道：“冯妙莲是个知实务的，没了冯家之女的名头，再想找个如同徐府的亲事，可是难上加难了。”

冯蕙笑道：“凌姨娘也是这么劝的，要不以冯妙莲的泼辣，她能愿意上轿子？不过再怎样，与我们已经没了关联，我们府上昨日已搬到了新宅子，冯妙莲是从旧宅子出嫁的，我哥哥也未曾背她出来，是她的亲弟弟荭儿牵着出来的。”

冯荭只有三岁，是冯妙莲的同胞弟弟，就算冯妙莲不是冯家女，也改变不了是冯妙莲亲弟弟的事实，故而冯家让他出面送亲。

五月的天已热了起来，婉娘擦了擦汗问了一句道：“今日冯尚书和冯夫人都未曾赴宴，岂不是让徐府生疑？”

“我父亲这些日子奉旨办差，已五日未曾回府，这些徐大人是知道的，料来不会生疑。我母亲不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冯蕙笑得亲切。

是啊，平日不恭敬的庶女出嫁，嫡母为何要来？不为难庶女已是给足了面子，难不成还要巴巴倒贴上来捧场？

两人说得正热闹，只见丛飞燕的嫡母带着两个女儿过来。

婉娘和丛飞燕是好友，见了她挥帕子道：“丛姐姐，来这边。”

丛飞燕的嫡母温氏见婉娘衣着简单，撇了一眼丛飞燕道：“让你在外头结交贵女，你就是这么结交的？”

丛飞燕的嫡姐丛飞凤早去了令珍、邵娟、罗芸等那头奉承。

丛飞燕怯怯对嫡母道：“这是吏部尚书冯大人府上的冯姑娘，旁边的是冯姑娘的好友婉姑娘。”

温氏听闻有吏部尚书家的嫡女，又见婉娘和冯蕙亲厚，哟了一声笑道：“这可是你的造化了，你赶紧陪着姑娘们去说话，倒水上点心的都机灵着些。你不用考虑回府的时辰，好容易出来一回，你们好好聚聚说话，稍后让你姐姐过来，你也介绍给冯姑娘认识认识。”

丛飞燕低头应了。

婉娘拉着丛飞燕坐下，笑道：“我正想着你呢，你就来了，快坐下一道说话。”

丛飞燕见桌上的茶水，连忙执壶给两人倒上。

冯蕙按着她笑道：“丛妹妹别这么客气，这些活儿有丫鬟，你只坐下说话就是。”

丛飞燕略有些拘谨坐下。

冯蕙笑问道：“上回丛妹妹回府，你嫡母可曾对你好些？”

“温府那日派婆子送了我回去，温姑娘还赏了衣裳等物。嫡母开始高兴了几日，给了我几天好脸色。过了几日，嫡母觉得是自己的面子，并非是我的功劳，对我又冷了下来。”丛飞燕低声道。

婉娘嗔道：“你怎么不说是结交了冯姐姐？”

“说了她也不会相信，若是信了，提出些非分的要求岂不是给姐姐们麻烦。”

丛飞燕洁身自好的模样让婉娘感慨。

谁不是期盼着被高看几分，丛飞燕明明有了这种资本，姐妹们也乐意让她借助这种资本，她却害怕麻烦姐妹们，将盔甲收好，独自面对嫡母的明刀暗枪。

好在冯蕙是个极亲近的，笑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几个亲近是缘分，若真是什么侯府伯府的过来，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正在过来的邵娟的步伐顿了顿。

到底是个脸皮薄的姑娘，心眼倒是不坏，婉娘挥了挥手道：“邵妹妹来了，过来坐下说话。”

邵娟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礼，远远找了个位置坐下。

丛飞燕的嫡姐丛飞凤上前笑道：“燕妹妹在这里说话呢。我方才在和邵姐姐说话，怠慢了这边，好在燕妹妹在，才不至于失礼。”

丛飞凤虽是和庶妹说话，但眼睛却是看着冯蕙，狭长的凤眼满是精明和算计。

婉娘看了一眼冯蕙，冯蕙会意笑道：“你是丛府的大姑娘？”

丛飞凤满脸惊喜道：“蕙姐姐认得飞凤？真是飞凤的福气。”

六品官员能攀上三品大员的女儿，在平时是无法想象的，丛飞凤似乎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听丛妹妹说过姑娘的名字。”冯蕙笑道，“丛妹妹是我的好友，姑娘既然是她的嫡姐，请姑娘今后多关照丛妹妹几分，我也会承姑娘的情的。”

丛飞凤脸上闪过嫉妒之色，凭什么一个庶女能攀上贵女，而她还要借庶妹的势。

形势比人强，丛飞凤笑道：“蕙姐姐放心，燕妹妹就如同我的亲妹妹一般呢。”

嫡庶犹如天堑，放在从前谁都不会信丛飞凤的话，但从今之后，相信丛飞燕的日子要好过很多。

丛飞燕向冯蕙和婉娘投去感激的目光。

见这边说得热闹，徐媛吩咐送了许多水果点心过来，更有熏香的香炉、干花瓣儿等玩意送来，只怕贵女们不满意。

婉娘站起身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