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儿 (1/2)

“张小姐，别人都道小姐无情，我却觉得小姐才是有情有义之人！”陆良轻声走到了窗边。

“噢！莫非公子听得懂我这《漓江之曲》？”张婉儿依然望着窗外的风景，似乎没有回头的打算。

“我虽不懂曲谱，但也听得出你这笛声中的感伤。”

“呵，让公子见笑了！爹爹突然自杀，我只是由心而奏罢了。”张婉儿冷笑一声道。

“听说张小姐是死者的养女，不知张小姐是多大被领养到这里来的。”陆良双手向后一背，干脆同样面朝着窗外。

“小女自幼家贫，又赶上村中闹瘟疫，多亏爹爹相救，方才保得一命，承蒙爹爹错爱，收为养女，方才过上了这般好日子，没想到，唉……”张婉儿用手中绢巾往眼角轻沾了两下，继续问道，“敢问公子是这官府中人吗？”

“我……我呀，额……”陆良被这个问题问得措手不及。

“张小姐，这位是小唐兄弟，是来协助我们官府办案的，还请你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呀！”李滚走上前来替陆良解了个围。

“办案？爹爹自杀本已证实，你们却还要折腾些什么，让他老人家死也不得安宁吗！”张婉儿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愤怒。

“但，如果死者不是自杀哪！”陆良此话一出，张婉儿再也不像方才那般淡定了，急忙转过身来，脸上增添了些惶恐之色。

“噢，对了，死者每天都会有作画的习惯吗？”陆良再次发问。

“爹爹颇爱文墨，更喜山水画作，每天辰时起床，喝罢早茶之后，巳时左右便会进入书房作画，大约一个时辰，而且作画时通常不让我们打扰，所以会把房门紧锁。谁曾想……唉……”

“谢谢张小姐配合！”

离开金方堂时已经下午三点多钟，看热闹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出门正好碰到了王瘸子，带着四个小厮抬着一口大黑棺材，手中抱着一大筐祭祀用品，腿脚却不似前面见到的那般利落，有些一瘸一拐。嘿，这王瘸子还真是个怪人。

“王瘸子，你这腿怎么又开始瘸了？”

“公子说这玩笑话，整个河青县都知道我王瘸子是个瘸子，哪有瘸子的腿不瘸的？”王瘸子依然是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小唐兄弟，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李滚也走出了药房门口，后面跟着两个衙役。

“好啊！”陆良爽口答应下来，毕竟这不用花钱的吃喝可不多。

“走吧，就在这对门运来客栈胡吃些罢！”

四个人走进运来客栈，过了饭点，里面空着四张桌子，他们挑了一张应门的桌子坐下，陆良更是坐在了正对门口的位置，以便随时观察金方堂的动静。

“小二，上一盘牛肉，一只烧鸡，两盘素炒菜，再来一壶女儿红！”李滚流利地点好了菜，看来应该是常客。

“好嘞，客官！”小二应声端上两个小菜。对面金方堂的两扇大门也被丫鬟关上，不到片刻里面又传出一阵男人的哭泣声，是王瘸子的。

“嘿呀，这王瘸子可真是这个！”一旁餐桌上的两人听见哭声竖起了大拇指。

“是啊，这半路收留的瘸子可真够义气呀！”

“两位大哥，你们说这瘸子半路收留的是什么意思？”陆良问道。

“嘿，小伙子，一看你就是外地人，这王瘸子本来是个乞丐，前两年的一个冬天呀，都快被冻死了，被金方堂的张掌柜给收留了，平时打打下手，采采草药什么的，挺勤快的一人。”

“这张掌柜倒还真是个热心人啊！”陆良感叹道。

“可不是嘛，你看这好人命却短，没天理嘛！”

“小二，好酒好菜尽管招呼，给爷几个收拾个雅间！”五六个乞丐模样的人在客栈门口吆喝着，带头的是个年长的乞丐，看样子大概有四十岁。

“去去去，臭乞丐们一边儿待着去，没钱在这儿装什么大爷，还要雅间，你们就蹲在此处，等会这几位爷吃完了，留下的骨头兴许能让你们过把嘴瘾。”小二边说边把乞丐们往街上赶。

“嘿，我说小二，瞧不起人是不？你看这是什么？”带头乞丐从娄衫褴褛中摸索好一阵子，掏出一枚小孩儿拳头大的银元宝，十两有余。

“哎哟，几位爷，在哪发大财了是不？来来来，赶紧楼上雅间请，好酒好菜招呼！”店小二顺手把元宝往袖中一揽，把六个乞丐迎进了客栈。

“以后识相点，知道吗？大爷我有的是钱，只要大爷我这嗓门一开唱，就是两枚这个！”带头乞丐说着又从衣中掏出一枚元宝比划着。

“嘿呀，我还真是呸了，就乞丐这嗓子唱歌都能赚钱，唐朝人的价值观也太低了吧，那我全民k王岂不是在这儿要当大明星！”陆良忍不住调侃一句，“李大哥，你们几位听听我这唱功如何，啊！咳，咳，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我……”

“哎哟，小唐兄弟，赶紧打住打住……我这刚吃的牛肉在肚子里翻滚呢！”李滚急忙阻止了陆良。

“怎么？我这唱的难道不比那乞丐好听？”

“嗯嗯嗯……”三个人几乎同时摇头。

酒足饭饱之后，陆良提出再进一趟金方堂，两人一拍即合，准备打探打探王瘸子的底细。

“噔噔噔……”陆良朝着大门轻敲几下，开门的是之前的小丫鬟。

走进内堂，这吃顿饭的工夫，里面却已经大变样了，本来豪华的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