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辩骨 (1/2)

受挫之后，陆良心情极差，本来好心帮助县衙破案，现在却又背了十几条人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大醉一场，思来想去，还是来到了金方堂对面的运来客栈，叫上几壶好酒，又点了两斤干牛肉，开启了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模式。

此刻正值晚集热闹时分，客栈里进进出出的客人并不算少，陆良坐在靠墙的位置喝着闷酒，旁若无人。他以前从不喝酒，他认为喝酒会麻痹他的神经，迟钝他的思维能力，可现在他已经喝了一壶半的女儿红，头脑却依旧十分清醒。

“嘿，我就奇了怪了，这还真有上门生意却不做的，可怜我这老寒腿啊，没了这张大欣的药，可怎么办啊！”一位员外模样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哎哟，客官啊，您还嫌金方堂的事儿不够多吗？”店小二凑了上去，招呼员外坐下，“今儿个下午啊，这张婉儿被官府抓走了，只剩下个王瘸子了！”

“官府抓张婉儿干什么？”员外问道。

“哎哟，客官，据说是她杀了张大欣啊！”店小二低声道，“我当时去帮她把门打开时，看到了张大欣的尸体，那叫一个惨啊！”

“哎呀，这个张婉儿可真不像话，张大欣对她是真叫好，枉费了张大欣的好心啊，每年还陪着她去祭拜她的两个哥哥！”

“是啊，真没良心！”两人你一言我一嘴的说着。

“什么？你说张婉儿还有两个哥哥？”陆良飞奔过去询问道。

“是呀，还是一胎二胞的亲哥哥呢！”

“你可知道她都是去哪里祭拜的？”

“就在城南二十里地的乱坟沟中，里面埋的全是二十年前王家沟的人。”

陆良再也没有心思喝酒了，他狂奔出门，刚上大街却与一个路人撞了个满怀，诗书画卷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陆良急忙道歉，同时俯下身去帮忙捡拾物品。

“没事没事！”

“哎，王瘸子，是你！”陆良这才发现撞到的人正是金方堂的王瘸子。

“公子认识我？”王瘸子疑惑道。

“当然认识了，你这大晚上的抱着这些书画往哪去啊！”

“这些都是我家老爷的遗物，我怕他到那边孤单，所以准备拿到他的坟前烧给他。”

“诶，这这幅画上的姑娘是谁啊！”陆良捡到一副散开的人物画像，里面一名妙龄女子身着轻纱，正在抚奏折一把古琴。边上还附上一句古诗“孤身倩影抚琴处，梨花还比海棠忙。”署名张大欣。

“在下对画作一窍不通，也不知上面画的是谁！”

还未等陆良仔细查看一番，王瘸子便从他手中夺了过去，一瘸一拐地匆忙离开了。

“嘿，王瘸子，你还真成瘸子了！名副其实！哈哈哈哈……”街道旁边一个花灯摊位上有人嘲笑道。

王瘸子只当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行走，消失在人流中。

回到家中，小乞丐精神已经恢复了一些，开始试着与唐大娘接触，吃些食物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陆良友好地问道。

“大家都叫我小棍子，因为我手中的棍子可厉害了！”小乞丐眼神中闪出一道亮光。

“是嘛，可以为我们表演一下吗？”陆良拍拍手鼓励道。

“嗯！”话音刚落，小乞丐拿起手中的打狗棍在空地上舞动起来，别说，还真有模有样的！

一套棍法打完，小棍子竟然大气也不喘，继续坐在座位上狼吞虎咽起来。

“小棍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唐大娘笑道，“吃完大娘再给你做，啊！”

“娘，您也忙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让我跟小棍子说几句话！”说着将唐大娘送回了房间。

“小棍子，你跟哥哥说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前几日刚从秋陈县来到这里，前几天连饭都吃不上，直到我们老大遇见了背竹篓的人。他每天都会给我们送银子，我们就可以大吃大喝了，可是那天晚上那个人竟然说不再给我送银子了，他和老大打了起来……呜呜呜”

“小棍子……没事，有哥哥在，没事的，小棍子真乖，快点吃吧！”陆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第二天天色未亮陆良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直奔李滚家中而去，两人汇合之后，骑上快马向城南乱坟沟赶去。

乱坟沟内人烟罕至，杂草长有一人多高，两人骑着马在草丛中摸索着前进，一阵大风刮过，吹得沟里的杨树林哗哗作响，杨树素有“鬼拍手”之别称，特别是在这一堆堆的乱坟边上，让人难免心生恐惧。

“小唐兄弟，你看那儿！”顺着李滚的手指方向望去，几十堆乱坟中只有那边紧挨着的两座坟上添过新土，墓碑前摆放的祭品尚还新鲜。

两人策马前去，看到一块墓碑上清晰地刻有赵氏长兄康之墓，另一块儿则刻写赵氏次兄福之墓。

“李大哥，开始挖吧！”陆良指了指墓碑后的坟墓。

“真挖呀？”李滚试探道。

“那还有假，挖！”说着陆良拿起手中的撅头在坟堆上挖了起来。

“好吧，各路神明，莫怪莫怪啊！等会验证完了，我给你们上柱香！”李滚神神叨叨地嘟囔着也开始挥动手中的撅头了。

两人撅得满头大汗，终于把棺材盖子挖了出来，一股朽木与干尸的混合臭味从棺材缝中飘出，惹得两人一阵作呕。

“开棺验尸吧！”陆良捂着鼻子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