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忠孝 (2/2)

陆平城将军府。

天已渐渐黑了，此时大门台阶上，站着一年轻美妇和一位十来岁的俊秀少年，正翘首以待。

美妇叫华颜雪，是岳枫妻子，公子是岳枫的儿子---岳凡。

“娘、来了！”岳凡突然一指西面一匹白马，大声道。

“凡儿，走，接你爹去！”二人匆匆走下台阶，迎了上去。

“爹、我和娘非常担心！敌军退了吗？”岳凡扑到岳枫怀里。

岳枫抱起这个聪慧的儿子，一手摸着他的小脸，微笑道；“凡儿啊！敌人是不甘失败的，来日将会有更残酷的血战。走，回家。”

说着，拉起华颜雪，走进将军府。

“雪儿，我已决定让全城百姓转移，防止楚军屠城。”岳枫坐在椅子上，严肃地对华颜雪叙述了转移计划。

“夫君，你是决定与陆平共存亡吗？”

“是的。食君之禄、为君守土，在此帝国存亡之际，我这位统帅岂可苟全。”

华颜雪眉头一邹，看向一旁认真听他们谈话的岳凡。

“夫君，我和凡儿去那呢？”

“雪儿，我已让余化将军率敢承、代孤将军，领五千精兵护卫全城十数万百性，从东门撤离。北方古荒神山，山高路险，不易百姓行走，只能向东越古道、翻澹神山，进入你的娘家部落--华颜部落。”

华颜部落坐落在离此千余里之外的春华山西侧，是一个中小部落，人口约十几万人。二十五年前，岳枫在此处偶遇一老者，传授枪法，学艺一年。也是在此期间，认识了美丽的雪儿，并结为夫妻。

雪儿深知岳氏世代忠良，是燕帝国最依重的保国良将。虽岳衡不在其位了，但他们岳氏的余威却如定海神针般，震摄着觊觎偷窥帝国的他国奸雄。而岳枫用兵虽不如其父及兄长，但他之虎威，却比其父兄更威名远扬。

“何日启程？”

“明日！”岳枫斩钉截铁道。

岳凡听着父母对话，一声没啃。当听到明日分别时，跳下椅子，扑向岳枫。

“爹！凡儿舎不得离开爹。”

抱起儿子，岳枫眼中泪水茫茫，语音有点凝噎，轻声道；“凡儿啊！爹知你决非凡物，今后爹不在身边，你要勤奋读书、操炼武艺，早日成为盖世强者。”

“爹、凡儿有一事相问，你是愿意生着尽忠、还是死后留名？”

岳凡这冷语一问，夫妻二人顿时有点大脑缺氧，没反应过来。

“爹、儿曾读过圣贤之书，知其理。为臣者尽忠、为子者尽孝。而二者之间有一共性，那就是必须是保全生命，才可尽职。而为将者为苟全一世英名，与守土共存亡，那是不忠。舍弃父母而留名万世，实乃不孝。我眼中的忠孝，就是留下有用真身，与敌周旋，争取将强敌驱逐。这样即尽保国本份，还可留待时日孝顺父母，岂不更好。”

岳凡这稚嫩的话语，就如圣人金律般提壸灌顶，直接颠覆了岳枫多年的忠孝观。

这是一个十岁孩子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