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夫人再入宫 (1/2)

文/作家结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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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半个月里，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了太后驾崩的阴影里，所有鲜艳的东西都被撤走，来来往往的人衣物都只能穿素色的。太后驾崩第三日，我的“母亲”赫连夫人也赶到皇宫，看得出来她跟太后感情深厚，一个人默默的在太后走前的屋子里哭了许久。我听到了消息刚到慈宁宫时，赫连丞相正在屋外等着她。

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个传说中的父亲，看到他白发已经悄悄爬上了发梢，不免得感叹才三四年而已，他已经苍老了不少。

“孩子，听说你前段时间滑了胎，可有好好休息？”

“有的，谢过丞相大人的关心。丞相大人托人送来的补品我都收到了，日后丞相大可不必如此破费，我那里各宫送来的补品，都能吃上好几年了。”

“给你送东西，那是为父的关心，无论你是否用得上，至少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意。”赫连丞相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厌恶想要用手拍掉。

此时刚好赫连夫人从太后屋里出来，看到了我跟赫连丞相的手碰到了一起，用着狐疑的眼光看着我。

“夫人。”我身为太子妃，自然是不能在人前给她行礼的，只能是开口叫了她一声，以示礼数。

她走到了我面前，我能看得出来她刚哭过的双眼泛着血丝。她看了看赫连丞相，又看了看我，说道：“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

“回禀夫人，我刚到，正在跟丞相请安。”我怕这位刚刚丧母的妇人想得太多，连忙解释。

她似乎不相信我的话，但是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岔开话题，问我太后临终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我回答道：“太后娘娘还是很疼爱…兮儿的。让太子殿下答应，无论日后兮儿做错了什么，都不要伤害她。”我心想还是要把这段话告诉她，反正早晚她也会从他人口中听到，还不如我自己交代了。

“哼，看来你在宫中装得不错。至少太后娘娘没有看出来你这个…”她本来想要讲出我的替代的人，可又怕被人听到。只能又走近了我一步，在我耳边说道：“日后你在我面前，叫兮儿都要叫小姐，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原本只是个青楼人尽可夫的贱人。别以为暂时替代了兮儿的位置，就能永享荣华富贵，兮儿的病快好了，如果你敢在她回来之前乱做什么事情，别怪我，不仅不放过你，你的小婢女，还不会放过你的孩子。”

说完，赫连夫人假装慈母的替我拨了拨头发，瞪了赫连丞相一眼才离开。赫连丞相也只能安慰了我一句，就跟着她走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脚有些软，是啊，我生了澍儿，这不就是给她们留下一个一辈子抓住我的把柄吗？我不敢相信如果她们对澍儿下手，会怎么样？

回到东宫，夜色降临，我一个人睡在床上。太子自上次跟我圆房出事后，就不敢再在我这里过夜了。我相信不止是我，他也留下了心理跟身体的阴影，可这也可能是我即将失宠的前兆。如今没有了太后对我的庇护，皇后娘娘虽说疼我，可是也并不是如太后一般真诚待我的人。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兮儿回来了，我被带走或者灭口了，会有人发现吗？

我发现我丝毫没有可以反抗的余地，澍儿在宫里，只要她们用澍儿来威胁我，我只能乖乖就范，任由她们摆布。可我当初入宫就只是为了复仇，本以为待个一年半载的就可以走，却没想到兮儿的病一直不见好，这一待，就待了四年。这四年，我爱上了太子，生下了澍儿，此时让我离开，我怎么能舍得呢？可这本来就是兮儿的位置啊。

第二天一早，我就单独把阿德叫到了房里，让岱秋跟方辛都出去，本来岱秋还有些不乐意，觉得我有秘密只跟阿德讲，不过看我脸色严肃，还是识趣的退了出去。

阿德看我面色凝重，问道是怎么了？

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如果选择一个在我暴露身份后，我最相信的人，此时我只能相信我面前这个一样为了复仇而进宫的阿德了。

我昨夜考虑了一番后，决定如果兮儿入宫，为了澍儿，我就离开。可考虑到可能会被赫连夫人杀人灭口，我还是需要一个能帮助我秘密出宫的人。

我走到窗边，确认了整个屋子四周都没有人能偷听到我们的对话后，看着阿德说：“我不是赫连兮。”

阿德被我说得一脸懵，问道：“主子，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我把我的出身，为何进宫，除了赫连丞相是我亲身父亲之外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阿德，听完我的话，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顿了一下，才说：“我本以为我平日里干的事情就够离经叛道了，没想到赫连丞相比我胆子还大。”

“现在你知道了我不是赫连兮，你还会帮我吗？”我开口问了阿德，说实话，我心里比谁都虚，一直以来我都是在带着赫连兮的面具在生活，如果离开了这个名字，我不知道我的生活还剩下什么。

阿德看出了我的焦虑，“主子，我入宫时，认准的主子就是你，无论你是赫连兮还是谁，我都会帮你，我帮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份。”

“好，谢谢你。”我有些感动，至少我作为沈如也，在这个皇宫，不是自己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