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异度空间 (1/2)

“你，还好吗……”水底落入平静的湖面，水波一圈圈散开，一层层褶皱的涟漪高低起伏，随后慵懒得回到酣睡的姿态。

星月清冷的光辉挑逗着黑色森林里的每一个居民，那灰色的乌云似一双闭上的瞳孔，注视着那在星域大楼上颓废的少年。

“……你在和我说话吗。”黑色少年抬起失落的眼眸看着那悬浮在半空的羽衣少年，他读懂了那双眼眸里深藏是意思。是呀……他就是个垃圾……！

战友们浴血奋战夺得的数据晶体竟然被他弄丢了……这不仅是他们少年宫的耻辱，更是他们驭灵师的耻辱！

更可笑的是他弄丢的原因竟然是他裤兜有一个洞，掉了！多么可笑的回答啊……多么耻辱的答案……他有这么多机会去弥补这个过失，但他因为他的吊儿郎当，因为他的满不在乎，因为他的狂妄自大他竟然将它丢了！

他算什么东西，他算个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然随手往裤兜里一塞！他放进去的是战友们的鲜血！他放下进去的是决定少年宫存亡的根源！可他……

竟然……竟然……丢了……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丢了！丢了驭灵师的脸！丢了少年宫所有战友的命！丢了这末世最后一缕阳光！丢了这干涸沙漠最后一滴水！

他！……算什么！

“我是罪人……罪人……”柚洅低着头看着大楼下那川流不息的街道，它们都在逃跑……是吧……

惶恐的泪流顺着他的脸颊滑下，羽衣少年垂眸不语。今夜的风在天际吹着凄凉的萧声，他们失去了挣扎的力量，只能在这里矗立，等待着那死亡的降临，让他们如军人一般和这座城市……一同灭亡！

羽衣少年在空中停驻，四周光亮徐徐点起，一轮黑色的磨盘字天际而来，他们眼睁睁看着，看着那雨水降临，淋湿他们的身躯，撕裂他们存在的痕迹。

那一刻这个世界停止了轮转，他们看着，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

“大家……”整片世界陷入了沉寂，一个小小的身影却从楼顶上站起身子，那消瘦的身躯有着一种憔悴，一种瘦弱。

“你们不是怀疑那个祭献着的身份吗……其实……犹的后人……是我……”轻慢的步伐从天空中回荡开来，羽衣少年在禁锢的空间中剧烈挣扎，他的身侧柚洅一步步现身。

“永别了……我的战友……”雨水慢慢逸散了整片苍穹，又在露出了一个苍白的微笑。事到如今，这个结果只能用他自己的身躯去抹平。哪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是柚洅，是丁磊的杀父真凶，是张守望念念不忘的“叛徒”，是寒天灵口中的蝼蚁，是秦琪眼里的qín_shòu……但是他为什么会爱上这里，爱上他们，会想与他们并肩作战，会在这里暴露自己的身份……

“对不起……如果一切还能从来，我的身份清白，我还能回到少年宫吗……哪怕……只能看着你们……”柚洅看着羽衣少年露出了一个苍白的微笑，泪水顺着黑色的轨道坠落在大地之上。他们都被他的禁术禁锢住了，他们的挣扎在这里翻不起波澜。

“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我会铭记于心。如果还有机会，我想和你们站在一起。真的，真的……可惜，没能死在你们的剑下……”柚洅迎着雨水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他不再去看他们，他迎着黑洞，投身死亡。

永别了……战友……

黑色的眼瞳慢慢合上，这座城市会迎来属于它的光明，而少年宫的心腹大患在这里，与那黑洞一同化为了齑粉。

……

“哗~哗！”黑色的水波冲刷着柚洅的身躯，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身侧那黑洞洞的世界。地狱吗……

柚洅愣愣地看着，脑中一片空白。他是世人眼中的恶魔，在地狱不受尽十八种酷刑怎么会放他走，呵，也不知道这管生死簿的，眼不眼瞎！

柚洅虚握的手掌慢慢收紧，他还有恨。在这个泥塘里活着的人把一切罪恶尽收眼底，他自然知道那地底下的魔爪。他本想以他的卧底身份去铲除一些丁磊他们看不到威胁，将那笑面虎一个个消灭，但是因为这件事情，这些隐患他只能干看着。

“这就是命吧……”柚洅颓废地站起身子，行走在黑暗的人身上总会沾染一些无辜的鲜血，他从不认为自己是被冤枉的，因为他确实是这样的畜生，那骂名也是他应得的。他知道他的身份总有一天会被揭露，但是他没想到他会在他们的面前，会以这样的方式暴露……

黑色的液体在他的脚边汇聚，柚洅向前麻木地行进着，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此时的他无欲无求。黑夜中他习惯了沉默，在阳光下他学会了嬉皮笑脸，此刻失去了观众，他不知道他还算不算演员。

“血滴子……那遥远的传说……”黑色的空气顺着他的血脉流淌，柚洅的身躯慢慢涣散，渐渐羽化。这里是哪里，很重要吗……他回不去了。

只要这里的法则没有崩坏，就算是上古的造化也不可能去完成他心中的执念。

“我等到你了。”

“你来了……”

听着四周喃喃的低语柚洅垂眸，看着自己手心，那千万年来凝固了的鲜血。

“这里算哪里。”

“有人保你。”

“前因后果呢。”

“你若不死，你还能见到他们。”

“那尊……女帝……”柚洅心脏微微一缩！丁磊姓琏，女帝的碑文亦是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