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孔一 (1/2)

孔一是我很久以前的一个小伙伴，同一个村上的，但是升了初中之后因为不能再好运地分到一个班，联系就渐渐变得少了。虽然也偶尔为彼此的朋友圈点赞，但是却是从来都不怎么聊天的类型。

我对于孔一的印象，还是小时候因为留了一级的缘故，所以一直带着我们玩。最近是他主动联系我，幸好我在浏览搞笑段子的时候学到了一手，要是很久不联系的朋友突然跟你联系了，八成就是为了借钱来的！

果不其然，语音电话刚一接起来，孔一就带着哭腔的说：“晴，你可要救救我啊！”

“我最近手头也很紧啊，要不你问问别人？”我也懒得跟他绕弯子。

没想到孔一还有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接着说：“你应该知道我初中处的那个对象吧，到现在整整七年啊！说把我甩了就把我甩了。还问我要在一起的时候的开销，一开口就是十五万。”

“十五万？”我惊呆了：“这个女的想钱想疯了吧？还是你表面上是和人家处对象，其实暗地里是被她包养了？不对，包养也不可能问你要钱。”

“你自己算啊，七年，就算只算开房的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然后呢？你还真打算给、你想想你未来大学还要读三年。这三年里面算上学费，你用不用得了十五万？”

听到他提到开房我直接笑了出来，讽刺道：“合着日子过不下去了，原本白嫖的七年又开始要算嫖资了。兄弟，七年十五万，可觉得值？”

他应该是听懂了我话里面嘲讽的意思，也凄惨地笑了笑，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还真的觉得挺值的。那可是一个姑娘最美好的七年啊！从什么都不懂，到现在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事情，都已经默契地不用再说话了。我还跟她说好要娶她的，结果她今天红着眼睛问我——‘要是不爱了，那还有什么娶的必要啊！’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心都碎了。我原本说什么都不同意她说的分手，直到她说出这句话，那种感觉……像是蚂蚁在大坝上造了一个巨大的窝，然后水流一急，大坝就被毁了。”

他说不下去了，我从头到尾都只是默默地听着，从小学到初中，很多时候都是他策划了一个超级棒或是超级烂的计划，然后我们一起去做，虽然大部分时间会被大人骂，但是我们还是开心得不行。我听到他开始哽咽，想说的安慰的话又全部憋了回去。

“然后我跟她大吵了一架，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对她凶过。我一直把她当做我最珍贵的宝贝。但是往往涉及到他的事情我就很容易炸毛，这回终于是把我们的关系给炸崩了。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傻逼，还口口声声说要娶她回家，结果却连最基本的幸福都没有给她。”

我做了个深呼吸，说：“冷静下来了就回去认个错接着过呗，也没啥过不去的。我觉得也不傻逼啊，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跟她一直一直在一起，想要结婚生小孩什么的都应该是喜欢才会想到的事情，要是从来没有这么幻想过才说明不喜欢啊。虽然我是一只单身狗，但是我也是一个写东西的，这种心理的把控还是可以做到的呀。”我说完，像是为了让气氛稍微缓和一点，干巴巴地笑了笑。

“回不去了。”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你不懂，越是这种感情，一旦彻底决裂了一次，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爱是干柴和烈火，一开始轰轰烈烈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都要在一起。可是真的等到干柴烧完了，烈火也马上就要熄灭了，维持着两个人关系的只是那堆灰烬的余温，顶多就还有火热的感觉的念想。决裂就是用脚狠狠地把所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性全部熄灭，就像我们在野外生完火之后会做的事情那样。”

“慢慢来吧，不就是十五万么？其实也好，你看，我要是每个月在她账号里面打一万多块钱，十二个月也就付清了，接下来我还能在十二个月里面时不时问问她的近况。”

“你怕是个傻子吧？”我看不下去，就直接一点了：“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心甘情愿的事情，别跟我扯什么以前心甘情愿现在心不甘情不愿了。那你他妈到是让她回到过去啊。见过亲兄弟明算账的，还真没听说过谈个恋爱还要记账的。你说你图啥啊你的钱又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说给就给啊？她自己花钱心里没点逼数，眼看花呗还不上了，算是把对象卖了好重新获得马云的爱吗？”

“你别这么说她。”孔一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听上去好像生气了：“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容易，做男人的，要大方一点。你要是一直这么小气，这辈子都别指望找到对象了。”

“我说，你别咒我啊。我是真的没有钱借你，大家都是穷学生，我家也没有印钞机、”咒我找不到对象，这我肯定当场就不乐意了啊！

可是孔一最后也没跟我道歉，挂掉了电话，只是匆匆地留了一句“对不起，但是也要谢谢你。”

后来的事情，孔一做起了微商，我不得不屏蔽了他的朋友圈。只是偶尔进去看看，从茫茫多的高仿衣服高仿鞋子里面找出一两条和生活有关的，也都是一些炫富的。

什么“奖学金终于拿到了拖了好久啊”“第一笔兼职工资，美滋滋。”“一等奖奖金，整整一千啊哈哈哈”

当时我就想，要怎样爱一个人，才愿意最后宠她这么一次，明明什么回馈都不会再得到了。

但是孔一最近发了一条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