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平安夜的不安 (2/3)

人群中有人说：“送派出所吧！这么小不好好教育，长大了可不得了。”话一说出便得到了一片附和之声。

谢小欣走到男孩儿跟前，很严肃地对他伸出手说：“手机呢？拿出来吧！”

男孩儿马上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慢慢地递给谢小欣，用略带哭腔的声音小声地说：“姐姐，别把我交给警察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蔷哥见人群还在围着，就对大家说：“东西找到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吧！大家继续逛吧，别围着了。”说完，人群才慢慢地散了。

谢小欣她们把小男孩拉到一个背风的人少的地方，马大姐从口袋里掏出手绢，蹲在小男孩面前，给他轻轻地擦着已经流出的眼泪，边擦边问：“小朋友，告诉姐姐，你家大人呢？为什么要偷东西？”

男孩儿的口音略带点方言，他断断续续地告诉谢小欣她们，今天他爸爸让他出来卖苹果，卖不完不能回家，可是到现在连一个都没卖出去，他一着急就偷了谢小欣的手机，想着能换点钱交差。

马大姐问：“那你的苹果呢？”

男孩儿艰难地从，解开绑带，里面装着大约十个大苹果，每个倒是又大又红，格外可爱。男孩儿用袖子抹了一下鼻涕说：“我爸爸说，今天人们都买苹果，可为什么没人买我的呢？”

蔷哥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说：“我看还是报警吧！这么冷让孩子自己出来卖东西，说不定是被拐卖的呢！”

马大姐连忙说，“先别报警，我再问问。”说完就又问男孩：“你爸爸是做什么的？你妈妈呢？”

男孩儿的声音在寒风中变得有些干涩，他说：“我爸爸是收废品的，他说我妈嫌我们穷就跑了。”

谢小欣听了后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马大姐站起来对谢小欣说：“小欣，手机已经找到了，放了他吧，我看见他就想起了我弟弟。”

谢小欣犹豫了一下对马大姐说：“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你们等一下！”她说完撇下众人小跑着离开了。

谢小欣来到刚才路过的一家卖礼品盒的小摊儿，挑了十个正方形的礼品小盒，每个小盒一块钱，她犹豫了一下，又花五块钱买了一个扁扁的大盒子，然后小跑着回来了。

此时两大一小三个人正落寞地坐在商店门前的水泥台阶上。看到谢小欣回来，马大姐和小男孩儿都站起来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谢小欣走到男孩面前，温柔地对他说：“小朋友，平安夜的苹果不是这么卖的，姐姐们帮你卖好不好？”

男孩儿用力的点头，谢小欣拿出包装盒，把苹果一个一个装好，大小正合适，包装后的苹果感觉一下子有了档次。

马大姐感激地对谢小欣说：“谢谢你小欣，我还以为你叫警察去了呢！”

蔷哥不干了，坐在那儿揉着发红的脚大声嚷嚷着说：“要卖你们卖！我脚疼，得歇歇！”

十分钟后，蔷哥震耳欲聋的叫卖声唱彻了整条街巷。

“平安果平安果！高大上的平安果啊！送老人保健康，送头上戴着一个能发光的的蝴蝶结，一手拿着一个包装好的大苹果，卖力地嚷着，那样子看着格外滑稽。谢小欣和马大姐在旁边使劲儿忍着笑。小男孩儿抬头看着蔷哥直乐，圆圆的眼睛里映着蔷哥头上的灯，红红的亮亮的。

很快，蔷哥的叫卖声吸引了一圈人，大家都觉得三个青春少女在这里卖苹果挺有趣。

一个大叔笑着问她：“小姑娘，你这平安果怎么卖啊？”

“五块钱一个！”蔷哥麻利的回答。

“嗬！够贵啊！我五块钱能买三斤呢！”

“叔叔！中秋节的月饼和平常的月饼也不是一个价是吧！再说了，咱又不是为了吃苹果，咱是为了保平安，五块钱买您顺顺当当平平安安，也值吧！”

大叔被逗乐了，“你这小姑娘还真会说！得！来两个！”说着就掏钱，谢小欣忙挑了两个递给大叔，连声说着谢谢。

三分钟不到就卖了两个，大家都格外的兴奋。蔷哥的叫卖声更宏亮了，小男孩儿也不时地双手捧着小盒子，举到人们面前用清脆地童声说：“叔叔阿姨，买个平安果吧！”

经过大家的努力，不到半小时，苹果就留一个了。蔷哥又喊了半天，也没人来买，渐渐地底气也有点不足了。

谢小欣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蔷哥说：“我买了吧！”蔷哥愣愣地看着谢小欣，收了钱，递给她一盒苹果。

最后，蔷哥点了点手里的钱，一共五十块钱，塞到小最底层，摸了摸小男孩儿的头发说：“回家吧，爸爸一定夸你！”

马大姐也弯着腰对男孩儿说：“以后可不准再拿别人东西了啊，如果被姐姐们发现，姐姐就再也不理你了！”

男孩儿重重地点了点头，突然他掂起脚尖，拽着马大姐的衣服，努力地把小嘴凑到马大姐脸跟前，轻轻地亲了一口。然后同样走到谢小欣跟前也亲了一口。最后走到蔷哥面前，蔷哥大呼“干嘛呀！小小年纪还挺会煽情！”但说完还是弯下腰，把脸凑过去，男孩儿也轻轻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他背，转身离去，小小的身影很快便淹没在了拥挤的人群中。

谢小欣望着远处身影消失的地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