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淡的生命之火 (1/2)

是那个不会笑的女孩子，夏聆再次见到她，已经是几个多月后的事情了。

不是问句，也不是请求。

那模样倒是让夏聆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暖风凛冽的刮过，众人喧哗而起。那样的画面，不，应该说是那样的场景，她自然见过很多，说起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那双死寂的眼神吧。

她站在夏聆工作间的角落，蜷缩的身影，愣是不会选择踏进光亮一步，一袭黑色从头包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在热的天，都给人冷冰冰的感觉，眸暗淡无色，语气听不出一点变化，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没在说话一样。

夏聆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她想去什么地方？

“喂，姐夫？”

“你姐昨晚没回家么？”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沈千封环视了屋内一圈，最终目光定固在桌子前，干净的反倒异常，像是今天就没有来过似的，工作间的门也还上着锁，在痕迹看来也是没动过。

时间还早，她能去哪里？

“我姐？不知道啊，我昨晚没回家。”夏聍那边，听呼吸急促的样子，应该是在跑步，上气不接下气，怎么听着还有点着急挂电话的意思。

沈千封疑惑，今天是怎么回事，每个人都有点反常。

挂掉电话，他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桌上，又在屋里踱步起来，他脑中抽出一百种夏聆可能会去的地方，一夜未归，肯定也没时间补充糖分，又像之前那样昏倒怎么办。

他有些烦躁，心里却想着，能认真听他的话就不是夏聆了，亏得他天天日日替她想着，不然照她这么个折腾法，身体早就垮了，等她回来，非要狠狠说她一顿不可。

沈千封叹了口气，想想还是算了。

目光一挪，瞥见桌角下压着什么，拿起看了之后，脸色微微一变。

这边，夏聍匆匆挂了电话，心里和脸上也是焦急地很，最近都这么喜欢玩失踪么？

许菁菁从昨天晚上就不见了，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他把附近常去的酒吧全都找了个遍，愣是没人瞧见她，这会儿也正着急的到处找人呢，怎么又通知说他姐也不见了？什么情况？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会是因为这几天忙着写论文，有点冷落她，一气之下就回美国了吧。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三十六计的走为上计么？不可能，许菁菁他太了解了，林中母老虎，她绝对是那种有火就不知道憋着俩字咋写的人。

一言不发就走，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可这不声不响的消失，那她能跑哪去？

“我又来看你了，还带了你最喜欢的花和糕点，尝尝吧。”青垂林荫下墓地的某一排，她正在说着什么。放下手中的东西，低低的帽檐压住脸旁“我今天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只属于我们俩个的，我在客厅的墙上还挂上了相框。很美，和我们想象中的一样。”

“这是你唯一留给我得念想之物了。”

她摘掉帽子抱在怀里，自顾自的说着，偶尔抬起头，嘴角流出笑意，很享受的样子。

“五月了，原来你走了这么久了，我每天都会来看你，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蹲得久了，腿有些发麻，她站起身，伸手拂了拂墓碑的两侧，一日不打扫，上面就会积落下一层的灰，他喜欢干净，不喜欢灰尘。

这一幕，刚好被正往下走的夏聆看到，在不远处驻足观望，她也十分好奇，凡人在墓碑前都会说些什么，生者时不懂珍惜，死后才来祈祷，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认识？”沈千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夏聆吓得差点反手一个巴掌，如若不是太过了解，那身后这个人估计早就成为这儿的一员了。

“你是鬼啊？走路不带声音。”

“你在这瞎晃什么？”沈千封问道，完全无视她的白眼，他实在看不出这种地方有多大的吸引力，能让她一大清早的跑过来。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夏聆可不记得自己有跟他说过什么。

“你认识她？”沈千封没回答，目光延伸到夏聆视线触及的那个女孩，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吧。

“不认识。”

沈千封惊讶到没想过夏聆会这么肯定的回答，转过头对上夏聆的目光，那种司空见惯的冷漠和失望，在转身的瞬间动了动嘴巴吐出几个字来。

“你们人类，果然是贪得无厌。”

(许韩刚消失不久)工作间内，夏聆盯着檀柜上的众多密封玻璃子中的某一个，久到时间都快静止了，于是在某一刻没征兆的突然就幻灭了，变得暗淡，可周围的子还在一闪一闪，不过她还没行动，继而又盯看了五、六分钟，终于是确定不会在亮起来了。

忽感遗憾的她叹了口气，内心总是不能接受的，在紧闭双眼时，依然紧皱眉头，数秒钟后，缓过来一点精神，抬手拿起那个失色的玻璃子，若有所思的复看一会儿，终于拿起小锤子，可是却又迟迟下不了手。

‘我还能再见到他么？无论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也看到了。’

‘可是，可是我当时不知道，下次，下次我不会再那么糊涂了，他真的回来了，可是他又消失了，我找不到他了，我真的不想再离开他了，你能帮我么？’

‘我帮不了你。’

‘是么，这次，我又把他弄丢了’

‘那能把这个帽子留给我么，这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了。我总觉得他还会在回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