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猛虎下山 (1/2)

十年前，那场兵谷大战，被塞外诸部族称之为中原衰败的大战，那场大战之中，兵谷守军凛冬，几乎全军覆没，在未能打出一个明确结果之时，凛冬军总统帅万人往率领残部，急速奔赴中原，而塞外仅剩的十万大军再失去了对手之后回归塞外，惨胜之局不过是双方皆败，凛冬输了兵谷，扔下十几万具不能再回家乡的兄弟，颓然而归；塞外部族虽然赢了那场大战，但是整个塞外却再也没有南下中原之力，双方皆败之局又有何可以炫耀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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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同是十年，塞外十年休养生息，中原十年争夺皇权，十年过去，如今塞外已逐渐恢复十年之前的景象，那原本在兵谷大战之中凋零的将星不断新人补充接替；而中原却在不断内耗之中千疮百孔，那些能独挡一面的悍将冉冉升起的新星也在这恐怖的内耗战争中死伤过半，若是南北战火重燃，局面将会呈现一面倒的惨状。

塞外刚有异动，南阳王朝便派人前去唤昔日兵谷大将下山，南阳王朝在中原逐鹿之中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谁都知道让塞外畏之如虎的那员大将，南阳君主同样畏他如虎，生怕有朝一日放虎归山，况且这虎还不是从小豢养的，而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

“谁会一只不守规矩的老虎呢，明明有无需守规矩的能力，却偏偏在一个要守规矩的位置！”苍老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唏嘘。

“父亲大人，如何回复君王使者？”

老人转过身来，一头银发打理的整整齐齐且一丝不苟的梳成满头小辫，这老人便是塞北雄师之中定海神针般的存在，塞北近五十年来，凡是有史可寻的战役，几乎都有这个老人的名字出现，塞外能和中原平分天下，多因这位老人的存在，如果说南北城将是对抗塞北的最后一道防线，那么他就是塞北对抗中原的最后一道防线，一人为一城，这位老人的名字便叫做完颜孤城。

十年前举塞北各族之力大战兵谷，便是由他挂帅出征，这也让他绚烂的战史上多了一个算不得污点的污点，一场没有打出真正结局的惨胜战役。表面上，所有人都认为是他赢了狠狠地挫了那中原猛虎万人往的锐气，让他抛弃了镇守多年的兵谷留下了十几万具尸体，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了中原。实际上，那场没有结局的战役，其实是自己输了，而且输得很惨，六十七万大军对战十三万边塞守军，最后仅剩下十几万人，还让凛冬的三千残兵在自己眼皮底下安然撤退，然塞北大军却再也无力进军中原。

按照大战之前的计划部署，六十七万塞外大军在兵谷，折损十八万左右；后五十万大军直捣中原，在中原雄关南北城下鏖战月余光景，破城之后南下中原，趁中原内战之际一举吞并中原，可是没想到这一鼓作气的计划在碰到万人往之后，便彻底宣告终结，六十七万大军仅仅破开一个边塞关隘就已无进军之力，这对完颜孤城的打击是极大的，塞北不败战将的名声竟毁于一个小小的兵谷，虽然塞北君王因为他攻破兵谷对他嘉奖，自从那次之后，他再也不许任何人喊他不败将军这个名号！

未能按计划进行的战争，赢亦是输！

这是这个塞北功勋大将一贯的思维。

“父亲！”见自己的父亲神游，那个年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再一次轻轻开口，老人轻轻摆摆手，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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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猛虎隐深山，白发老将不出关！”

中年汉子从老人房间退出对着房外等候的使者说了这一句话，那使者道:“少家主，老家主为何迟迟不肯出山，要知道塞北经过十年的休养，拥有的军力足可以占领整个中原，若是老将军肯出山挂帅踏平中原之后定会成为塞北王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功勋重臣说不定还会得一个世袭罔替的王位，要知道完颜可是当今皇姓！”

“使者大人，您也知道家父年老体衰，更兼之年轻时久经战阵如今留下了满身伤痕；我等儿孙不求老父亲为我们博得个福泽后世，只希望能让父亲大人颐养天年！”中年汉子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足斤足两的金锭硬塞在使者手里:“还请上使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以全我等一片孝心！”“少家主，孝心可鉴；老家主又年老体衰，确实不宜挂帅出征！”“还请上使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中年汉子一脸谄媚，又从大袖之中掏出厚厚一沓银票塞在了使者的手中，这时一个年纪与汉子相仿相貌一般无二的人急匆匆的冲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倒也没说什么，仅仅看了中年汉子一眼，便推门进去拜见完颜孤城，中年汉子与那使者打几个哈哈，派遣下人送走了那个使者，同样推门进去再拜完颜孤城。

完颜孤城背对着二人，手里拿着一封信札，翻来覆去的看。

“什么消息，阿守！”中年汉子唇语问道，“不清楚，是中原回来的一条消息！”被叫做阿守的男子同样是唇语回道。

“你们两个别嘀嘀咕咕了！”银发小辫的完颜孤城声若洪钟，并未看出有丝毫老象:“小守你去禀奏圣上，就说我完颜孤城愿意率军进攻中原；小护，你去把我的盔甲拿来，老夫要上朝！”

“这……是，父亲大人！”

两人虽然略有迟疑，但还是答应一声各去准备，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几次拒绝圣上圣旨的父亲会主动提出挂帅出征的要求，他们不明白，自从十年前兵谷大战结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