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兵谷 (1/2)

大雨悄无声息的落下，落在南阳王城的每一寸土地之上，诸多平头百姓也不去雨中搏个勤劳名头，取消了今日该做的事窝在家中饮茶作乐；有些人的心却因为这场大雨高高悬起，如同九天之上下落的雨滴一般，他们高悬的心也不知该落向何处。

空旷的街道之上隐有马蹄声传来，踏在地面之上溅起无数水花，落在四下无人的摊位之上，不知道这一彪骑士往哪儿去，也不知他们何时能归，就像那十年不下山，下山便惹得中原诸国严阵以待的万人往一般，谁都不知道他下一步去往哪里，偏偏他的危险没随时间消弭，反倒愈发危险起来，这使得诸多王公大臣，甚至是一国之君都畏之如虎。

南阳王城中轴线上，偌大的南阳宫廷横亘其上；南阳虽尚未称霸中原，可国主早已将自己的宫殿建造的如同大一统的皇帝那般，极其宏大极尽奢华。

那首当其冲南阳历代君王处理政事会见来使的南阳大殿，天天都是人满为患，今日却是一反常态，从门庭若市成了门可罗雀的冷清地方，当今君王刘珏带着南阳文武官员的台柱站在那大殿门口看这场停了之后必将冷上几分的秋雨，众皆无语。

————

凛冬斥候营里的十八个都尉，即万人往的十八个家仆，从各处地方带领凛冬旧部齐聚南北城，凛冬的诸位大将守在城外，接引从各处汇聚而来的凛冬袍泽。

万人往身边站着那个酒鬼书生，还有一个披头散发赤足的男子，万人往看着这两个人:“二位，你们觉得我们应该先去那！”“滚远点！”酒鬼书生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酒:“你自己在南北城召集旧部，不就是为了去兵谷嘛，单单为了那所谓的诸王会，你何必需要召集昔日诸多人马？”“挑衅！”赤足男子开口道:“让南阳城里那群家伙知道，即便过去十年之后，凛冬还是凛冬！”“凛冬除了名字和当初一样，还有哪里一样？”“你们缺从头再来的勇气吗？”万人往自然听出这两人的意思，开口反问道。“我们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只不过我们缺一个从头再来的地方！”“嗯？”“老大可知道中原大混战时期的名将风云榜？”“略知一二！”“可知你这镇守兵谷斩塞外首级最多的天下第一将排行第几？”“嗯？”

“末流而已！”“哈哈！”万人往仰头大笑:“中原历来有眼无珠，不识兵谷真金！”

“非也！”

————

中原混战由来已久，自从最后一代帝王被大臣刺杀，中原被各国分疆裂土瓜分得干干净净，可国王们皆不满足偏安一隅的安乐国王都想要做那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各国展开了旷日持久的中原争霸，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穿上那身赭黄袍接受天下人跪拜，成为那九五至尊。

乱世出英雄此话着实不假，中原各国在大混战时代里涌现出一批独挡一面的将帅之才，可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就被新出现的将帅给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只有一人在大混战初期打了几场恶战杀掉了几个正冉冉升起的将星，赢得个天下第一的称号，可这个天下第一实在不成样子，只因为中原无人能与之硬战一场，便率领精锐大军远离中原战场，驻扎兵谷要塞对抗那能与自己硬战的塞外部族。这也是中原文武诟病他的原因，为保全他那天下第一将的称号，逃离中原这片战火燃烧的故乡，来到塞外那半月才能遇到一次战事的地方！

他离开之后混战时代愈演愈烈，各国名将辈出，为了打压其余各国的热情，各国文官都曾经排出混战时代的名将序列，相同的是都是本国将领占据前几位，其余各国纵然功绩再显赫也难入前十之列；唯有一人排了个混战时代的四大名将，让那兵谷里的万人往略略点头认同，这人便是兵谷军师崔广陵。

有人问崔广陵，何不同中原文人一般排出个十大名将；崔广陵啐了那人一脸唾沫，罕见的在万人往以外的人面前爆了粗口，少放屁中原若真的有如此之多的名将，早他妈的天下太平了，还用群饿犬一样争夺中原这块骨头。

万人往看了他写下的四大名将，点头表示认同，只不过把其中第二位换到了第一位上，崔广陵排位胜果多的在前；胜果相同，则以年纪小的排在前面；而万人往将二者换了一个顺序，对崔广陵说了一句话:“老子不知道这小屁孩是谁，但是那个老家伙是和我交过手的，也是唯一一个从我手里活着跑出去的敌将，他不第一天理难容！”那号称凛冬最毒舌的崔广陵反唇相讥:“你算老几？”万人往尴尬的笑笑:“老子可是天下第一将！”“打了几场恶仗拔腿就跑的长腿将军吗？”崔广陵皮笑肉不笑:“如今中原名将排行榜上，早已经没有你的名字了；若是有也不过是当年知道你名号的人，为你在最末尾添上名字不过为了纪念你以前而已。”“这是没挨过我揍是吗！”

万人往正嘀咕，崔广陵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看着他，崔广陵一脸认真如同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人往啊，人不能总活在过去的，”万人往懵懂的点点头，崔广陵抚须颔首表示肯定，又拍拍他的肩膀:“如此我心甚慰，你好生想想吧！”崔广陵一溜烟跑掉，“广陵，你这混蛋占老子便宜！”万人往回过神来跳脚大骂，可崔广陵早已走远，只留下一阵放肆的大笑。

自那以后，万人往每每醉酒向广陵炫耀自己天下第一将的名头之时，广陵都会用那日那般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