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情绪 (2/3)

林曦的疲劳不翼而飞，小跑着挤过人群，绕到比斗的空地边，刚叫了一声：“掌门！”便见场中两个人影骤然分开，掌门岿然不动，对面一个老道士倒着飞出去好几米远，又退了几步才站稳，站稳之后，略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向掌门稽首：“是贫道技不如人。”

人群中一片哗然，有人想要说什么，被几个老道士喝住，便都闭嘴了。掌门不动声色地看了林曦一眼，对她点点头，林曦福至心灵，忽然就闭上了嘴，一语不发。掌门又回了头，向李莫愁道：“莫愁，来和这位邹师弟道歉。”

李莫愁的拳头捏得更紧了，却听话地走过来，对那病恹恹的邹师弟一礼。

那被击退的老道士亦道：“此事就此揭过，全真门下，不得再向古墓弟子寻仇——志敬、志杰，你们听见了么？”

那被打伤的邹志杰闷闷地哼了一声，林曦所见的赵师兄也应了一句，连周围的那些弟子都稀稀拉拉地应了声，没精打采。

那老道士又看掌门，掌门淡淡道：“天已不早，此间事既已了，恕古墓上下，不能奉陪。”

又看林曦一眼，林曦赶紧小跑着凑到她身边，与李莫愁和小龙女一道，左右夹着她入了古墓，一进墓门，掌门便吐出一口鲜血，慌得李莫愁与林曦都扶住她，却有默契似的，谁也没发出声音。

四人沉默地走了一阵，直到了寒玉床边，李莫愁便要扶她上去，掌门摇摇头道：“我命已不久。”

一句话便说得李莫愁红了眼，猛地跪下去，垂着头，低声道：“求师父责罚。”

掌门将手伸出去，抚在李莫愁的头顶：“你还是不肯发誓么？”

李莫愁一怔，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中发出剧烈的呼吸之声，却不见眼泪掉下来，好一会，她的颤抖平息了，抬起头望着掌门，两只眼睛已然血红：“我在这时候想骗师父，再容易不过，可我不愿瞒骗师父。我不愿一辈子留在这里。”

掌门轻轻一叹，收回了手，眼光瞥向林曦：“龙夫人，我能否再恳求你做一件事？”

林曦对她将说的话有所感觉，心怦怦地跳动一阵，脑海里绕过千百种洗脑的方法，却找不出任何一种可以在这时说动她的，犹豫片刻，走上前几步，咬牙道：“掌门是想让我照看龙儿，等她十八岁再继承掌门之位对么？我…不愿意。我…我是龙儿的亲娘，我不愿意看她年纪轻轻，便将一生葬送在这破地方——我，我当然也不会公然违背古墓的规矩啦，不过，我肯定会为她物色好人选，等她年纪到了，便找一个肯为她死的男人，领她出墓，过平平常常的日子去。”

掌门讶然挑眉，旋即苦笑：“外面有那么好么？”

林曦没有回答，倒是李莫愁道：“师父禁止我们出去，我们怎么知道好还是不好？总要见识过，有了比较，才能取舍。”

掌门喟然一叹，看小龙女道：“龙儿呢？”

小龙女道：“我听师父的。”

掌门方露出些欣慰之色，转头去看林曦，林曦赶紧保证：“我…我不会破坏古墓门规的。龙儿想留在这里，我就带她在这里——不过，日后一定会有男子，愿意为她而死。到时便是按照门规，她也能出去了。”

掌门默然不语，良久，方道：“我死之后，一切如常，不要发丧，免得全真教那些人知道我死了，前来报复你们。龙儿年幼，还要劳烦龙夫人多上心。至于莫愁…”看了李莫愁一眼，微微闭眼道：“莫愁既不肯发誓，也就不要留在古墓了。”

“等等。”林曦赶在李莫愁答应之前更上前一步，叫停了遗嘱，“掌门…我当然会留下来照顾龙儿，但是…我不会武功啊。如果莫愁走了，谁来教导龙儿习武？她自己对着秘籍瞎练，走火入魔怎么办？”

掌门一怔，扭头去看李莫愁。李莫愁也愣住了，一会看看掌门，一会看看龙儿，过了一会，想到什么，回头又去看掌门，掌门闭着眼，慢吞吞地道：“莫愁…愿意留下来教导你师妹武功，直到她长大成人么？”

李莫愁露出些激动的神色，叫了一句“师父”，却见她师父睁开眼，冷冷道：“但你既不肯发誓，便不算我派弟子。《玉女心经》的功法，绝不能传授于你。”

李莫愁脸上的表情便渐渐黯淡下去，半晌，方道：“一个誓言，真的那么重要么？”

掌门不答，只是牵起小龙女的手，看林曦道：“龙夫人，麻烦你和莫愁暂先回避一下。”

李莫愁不声不响地走出去，到门口时忽地停住，回身道：“龙儿年纪这么小，现在背了口诀，日后能记得几分？就算记得，没有师父讲授，能练得几分？万一不得其法，走火入魔，又怎么办？师父想过么？”

里面没有回应，李莫愁的神情便越发晦暗，林曦看她脸上阴晴不定，只好安慰：“龙儿生性聪明，肯定能牢牢记住口诀的，再说，若是记不住，那就不练了呗，世界上又不止这一种功法——对吧？”

李莫愁猛地瞪她一眼，瞪得林曦心虚起来，后退一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观察者聊起天来：“喂，你不是要观察情绪吗？她现在的情绪够复杂了吧？快出来观察观察——顺便给我讲解下。”

小仓鼠钻出来：“情绪太复杂，我不一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