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操防卫 (1/2)

二、贞操防卫

主动给王凡提供法律帮助的律师，是一个名叫沃丽思的法国姑娘。今年35岁的沃丽思，在法国学的是法律，因大学时代接触到中国文化，就选修了中文。随着她对中国的了解，她慢慢迷恋上了中国，一心想在她所热爱的和痴迷的东方情调中，营造着一个西方女人的梦想家园。所以，沃丽思特意在巴黎华人居住比较集中的潮州城，找到了一份和中国人打交道的社区服务工作。

王凡“伤人事件”被法国一家报纸《宪报》报道后，在当地引起较大反响。有人关注王凡的命运，有人嘲笑中国人动辄拿出硫酸和利刃，一点浪漫的情调都没有。一些华人也认为法国不比中国，男女双方两情相悦，发生yī_yè_qíng这样的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当地报纸还刊登了读者对王凡去留问题的讨论：有人主张让那个受伤的法国男人与王凡决斗；有人认为男女之间同居是一种值得提倡的“爱抚”行为，充满人性色彩；有人认为王凡持刀伤人是一种不文明、不浪漫的野蛮行为，应该受到惩罚！也有人评论说，中国男人把夺妻之恨视为耻辱，王凡的举动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做人尊严……

沃丽思也有过yī_yè_qíng的经历，所以为王凡的行为感到震惊，认为那是很正常的事，王凡没必要为这种在法国司空见惯的事大动肝火。直到她了解到王凡为石秋玉的付出和他们长达6年的恋情后，她才觉得王凡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而这正是那些打着浪漫招牌，处处招花惹草，对爱人不忠不贞的法国男人所缺少的品质。

沃丽思在投络公告说，法国有200万男人殴打女友或者前女友。在一个如此夸耀对女性殷勤传统的国度，竟然有十分之一的男人作出如此粗暴的行为，每5天就有一个男人将“他的老婆”置于死地！而王凡在女友背叛自己之后，却没有对女人动粗。单从这一点上讲，王凡就比那些爱打老婆的法国男人优秀。沃丽思还公开表示，愿意义务为王凡提供法律援助……

沃丽思收到王凡签名的委托书后，立即到拘留所看望王凡。第一次见面时，人高马大的沃丽思就被眼前这个书生气十足的中国小伙子吸引住了。

沃丽思问王凡：“你何苦要为一个女人而大动干戈呢？”王凡说：“绅士风度并不是甘愿受辱，即使是法国的一代豪杰拿破伦，也会有吃醋的时候，何况我是一个来自东方世界的普通人呢？所以，我并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当沃丽思问王凡对爱情的理解时，王凡用法语翻译了中国女诗人舒婷的《致橡树》：“我如果爱你／……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e／……dreeeineerre）。”

沃丽思还是第一次和一个东方男人这样近距离地谈论诗歌，谈论爱情，而且不是在巴黎的公园里，不是在迷人的塞纳河畔，而是在一方暂时失去人身自由的拘留所里。她说，这才算得是法国式的浪漫！

临分手时，沃丽思给王凡支招，教他如何应对警察的讯问。她说，法国警察的思路是：明知刀会伤人，而又要用刀去砍人，这就构成了故意伤害。沃丽思给王凡提示的思路是：石秋玉的贞操是他们爱情的象征，法国男人明知石秋玉拥有自己的爱情却去夺取她的贞操，已经故意伤害了他，他在这种前提下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

王凡按照这个思路辩解，果然把警察绕到“贞操和爱情伤害”里去了。在王凡和沃丽思的申请下，警察重新传唤那个法国男人。面对警察的讯问，他果然承认了“知道石秋玉与未婚夫订婚”、“时没有想到会与石秋玉结婚”等事实，最后，警察认为他“不懂中国国情，过错在先”。在沃丽思的担保下，法国警方免除了对王凡的处罚，放弃了刑事起诉，只让王凡支付了500法郎的医药费。警方还放弃了将王凡遣送回国的动议，让他在法国继续进修学业。

王凡获得自由后，首先要感谢和报答的人就是沃丽思了。那天，他请沃丽思去一家中国餐厅吃饭。几杯“勃艮第”酒下肚，王凡的话就多了起来。当沃丽思问他怎么处理和石秋玉的关系时，他满怀感伤地说：“我真心待她，从万里之外追随而来，却惹出这么多的麻烦，6年多的爱恋不敌一个法国男人的诱惑！我对她的心已经死了……”

沃丽思端起一杯酒说：“停止爱而又无求爱之方，这才是最难忍受的死亡！来，我们干一杯，像你们祖先说的那样，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饭后，沃丽思开着车带王凡去兜风。王凡看到巴黎街头、塞纳河畔，不仅自然景色优美宜人，而且到处都散发着艺术气息。他对沃丽思说：“中国作家朱自清先生说巴黎人身上都长着一两根雅骨，我看巴黎女人的雅骨可能还要多一些。”

沃丽思知道王凡在奉承她，心里就有几分高兴。他们沿着塞纳河兜了一圈后，沃丽思带王凡来到一个酒吧，请他喝“波尔多”酒，然后问王凡对两种酒的评价。

王凡说，自己更喜欢波尔多这种酒。沃丽思微微一笑说：“勃艮第酒浓郁、醇厚、芬香，比较大众化；波尔多酒却更加柔和、细腻、微妙、优雅，且价格昂贵。你从喜欢‘勃艮第’转而偏爱‘波尔多’，标志着你已趋于成熟。”

沃丽思其实是自比“波尔多”，她希望王凡来品尝她这杯美酒啊。可是，醉意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