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王子和小矮人 (1/2)

一行人围坐在一起，楚楚点了几个小菜，女生每人只要了半碗饭。

你们真好养活，吃的太少了。楚楚说。

半仙要了几瓶橘子水，每人一瓶。小倩说，应大哥太客气了。

小食堂里人也不少，依依也来了，正在东张西望，好像在找谁。

楚楚把依依拉了过来，对苏眉儿说，“这是我师傅，杨柳依依。”

“什么师傅？”唐棠不解。

“哦，事业上的引路人。”楚楚看了看依依。

依依浅笑，没有点破。

苏眉儿和依依握了一下手，”我是北方大学财会电算95的，我叫苏眉儿。幸会幸会！”

楚楚盯着二位看，杨柳依依活泼，苏眉儿娴静。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温柔如水。人生得其一，都是神仙眷侣了。

依依对楚楚说，“想不想打点零工，挣点银子？”

老白问，什么好事？冶金93-2是有名的穷光蛋班。

班上判断贫富的标准就是，谁能把一学期的钱一次性带来谁就是富人。算起来，不到5人。

不过大家都差不多穷，反而无所谓了，大家经常相互借衣服穿，常换常新。

楚楚上大学时，三姑拿来好多表哥的旧衣服，楚楚穿了好久。爸爸在街上给楚楚买了一只25元的金表，一开始挺好看的，后来褪色了，生锈了。

楚楚还时不时地找鸭子借钱，10块20块的借。

有次老白在金三角批发市场淘到一种汗衫，9元一件，一大帮男生跑去买了，店家差点断货。

于是，夏天制图教室里，冶金93-2一大半是同一款汗衫，只是颜色不一，助教兰佩佩老师莫名诧异，还以为学校统一发的。

老白说，仅此一款，你值得拥有。

老应说，一旦拥有，天长地久。

楚楚还办了一等助学贷款，每月50元，免息，毕业前一次还清。

加上每月人民助学金21元，捉襟见肘，早就想挣点外快了。

家里每隔一个月就寄一次钱来，200左右。

楚楚经常要找鸭子借钱。他是开学时一次带够钱的，不像楚楚要经常跑邮电局。

楚楚还不是最惨的一个。

上个暑假，怀宁老乡大鹏就没有回家，据说，他爸爸早就没了。暑假他做了三份家教，还去录像厅跑片，餐厅端盘子，能干的都干了。

真正的白手起家，自力更生。比起他，楚楚自叹不如。

依依说，听说过某株口服液吗？他们需要人去山海关发报纸，一天大概能挣25元。我有个表弟在那儿上班，负责广告推广业务。

好差事，需要几人？半仙急忙问。

5，6人最好。依依说，不过，要走街串户，下农村，需要骑车去。

哎呀，我没有自行车。楚楚说。

没有可以借嘛。依依说。

苏眉儿搭话了，这好办，我有自行车，有时骑到我哥那里去，这些天可以借你用。

楚楚说，那等会儿我和你们回去，顺便取下自行车。

楚楚拿汽水瓶和苏眉儿碰了一下，“多谢成全。”

依依和苏眉儿大笑。

依依告诉了广告站的地址，联系人。

“万圣节晚上有露天舞会，欢迎赏脸。”老白说，“就是这月的最后一天。”

几位女生嘀咕了一下，“好，我们都过来。”苏眉儿说。

半仙说，让海子一起来，她答应过的。

楚楚跟着三位女生去了北方大学，她们嘻嘻哈哈，一路笑声。

楚楚问苏眉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苏眉儿指着小倩，你说，你说。

小倩笑道，下午上qba课，觉得没意思，上了一半，拾掇她俩来你们学校转转。

楚楚说，我们学的是，教的是个老太婆，第一堂课在黑板上画了个大大的键盘，告诉我们哪里是a,b,c,d,e;　免得上机找不到字母。

小倩问，什么是？没听说过。

哦，它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计算机高级程序设计语言，广泛应用于科学和工程计算领域，我们现在学的有限元就要用这种程序，上机计算。

那什么又是有限元？小倩打破砂锅问到底。

隔行如隔山。楚楚跟她一时也说不清楚。

通俗的说，就是划小格子，离散化物体，建立边界条件，利用计算机求解应力应变等。有限元分析就是有限个未知数解析。

苏眉儿说，你别问了，欧阳大哥给你讲一个星期，你的小脑袋也明白不了。

楚楚说，哦，那是我解释得不好，不容易让人理解。

小倩问，你们用什么电脑？

我们是386电脑；有时候要隔一晚上，才能得到分析结果。每次进机房还要换拖鞋，麻烦死了。

我们还是286耶，小倩叫道，慢死了。

楚楚说，那玩麻将游戏肯定不顺畅了。听说486也出来了，速度快的吓人。

唐棠说，“别扯远了，小倩就是想你们了，拉着我们要看你。”

小倩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唐棠问，白大哥是练拳击吗？

哦，是散打，可以踢人的。楚楚纠正她。

唐棠说看不出来。楚楚没有问，什么看不出来？

苏眉儿说，应大哥好像挺关心海子的。

哦，他热心肠。楚楚打哈哈。

楚楚推着苏眉儿的自行车，苏眉儿说要送他一下。

两人缓缓地向外走。

两人一时无语，天凉了，湖边柳叶飘在地上，一路都是。

苏眉儿问，书在看吗？

看，每天都在看。看完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