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雪舞 (2/2)

“谁呀？”宋霞霜从屋里头出来。

到了院门，见对方未应声，便瞧着门缝问道：“是萱萱回来了吗？”

杜灵萱开心地大声说：“是啊，娘，是我！”

宋霞霜这才开了门：“臭丫头！你还晓得回来啊！”

“想你们哪！爹呢？”

“在里头呢，正准备出诊的事。”宋霞霜轻轻地将院门掩上，杜灵萱淘气地直奔里面。

“爹！”

“嗯，回来啦！”杜玉衡抬头看了看，仍旧忙着抓药。

“平日念着女儿没回来。今日回来了，看他，一副假正经的样子。”宋霞霜走到门口，玩笑着。

“就你话多！”杜玉衡说。

“来，把包袱给我。”宋霞霜说。

杜灵萱解下包袱，走过去帮他收拾起来：“爹，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什么东西准备好了？”杜玉衡问。

“明天不是您出诊的日子么？”

“这些弄好了就差不多了。”杜玉衡说，“难得你还记得此事。”

“我就算是忘夫忘儿也不能忘了爹和娘啊！”

“瞧你这糊话，别人听了去还以为你真有夫有儿了呢。”宋霞霜指着她的鼻子偷着笑。

“那是这个理嘛！”

“就你最有理！”

杜灵萱很享受他们给予的疼爱，如果没有他们，自己说不定还在某个角落孤独无助地哭泣呢。

杜玉衡插话道：“萱萱，这些年你的医术也精进了不少。这次出诊，你来主诊，怎么样？”

“真的吗？爹！”

“当然是真的，是时候带你出去历练历练了。”

“真是太好了！爹，可是我有些担心，怕我做不好。”

“没事，我在你身边，没什么可担心的。”

东西收拾完毕，杜灵萱学着父亲的样子，挎起宋霞霜已准备好的药箱：“娘，那我和爹出诊去啦！”

宋霞霜帮扶着箱子，在她的肩上背好，说：“好，路上当心。”

经过一处农家，院中的小妇人正在料理园中的菜，见杜玉衡经过，大声地打着招呼：“杜大夫，这是又出诊呢！”

“是啊。你儿子的伤风好些了么？”杜玉衡隔着院栏在外回着话。

“好多了呢，多亏了您给的药呢！”那妇人说。

“那就好。”

杜灵萱一直都为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她也努力学习着医术，做一个像父亲一样的善人。

“萱萱，刚才诊的几家，你做的不错。不过你要记住一点，不论病情如何，万万不可仅凭经验用药。一定要看准，问准，拿准之后，方可下药。为医之道，它的高深与利害之处，便在于它能够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不可马虎，不可随性，不可不谨慎啊。”

“我记住了，爹。”

“嗯。”

“爹，那接下我们去哪一家？”

“李员外的爹听说前些日子咳个不止，想来情况不好。我们先去他家看看吧。”

前面不远的巷道上，冷面墨非和笑面铁心坐在马骑上，壮大的车流纷纷引得行人让道。

“好大的架势啊！”杜灵萱有些不屑地说。

“我们走吧。”杜玉衡也是见怪不怪，只是淡淡地回了句，看也不看便自顾前行了。

铁心一眼便瞥见了从一旁走过的杜玉衡，攸忽地一眼，但却好似位旧人，他回神凝望着，见他进了李庄。心中有些困惑，一时想也不起什么人。

杜玉衡带着杜灵萱进了庄园。

“你们太老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杜玉衡问身边领路的管家。

那人摇了摇头：“老爷子昨夜还给咳出了血，休息了一晚，情况好像好点了。可这会又开始咳了，你赶紧去给看看吧。我看估计是不行了。”

到了太老爷的卧房，屋里站满了人，只听见不住地有人唤道：“爹！爹！你别吓我们啊！”

“老爷，杜大夫来了！”管家喊开前头焦心的人群。

李员外急忙奔过去，拉着杜玉衡直往床边走，说：“杜大夫，你快给我爹看看吧！这是怎么了，清早一起来就咳个不停，看着都要把心咳出来了。这不急死人嘛！”

杜玉衡远望一眼，便知太老爷已过了回光返照之时，恐怕时间不多。他只一面安慰人家一面让杜灵萱诊诊看：“员外莫急，先让大家伙莫在这一处挤，散开点，也给太老爷透透气。”

员外便吩咐众人先散去，有唤人了再过来。床边的空位也腾了出来，杜灵萱和杜玉衡走了过去。

杜玉衡对杜灵萱说：“还是你来。”

“嗯。”杜灵萱点了点，在床沿坐下，闭目诊起脉来。

“这？”李员外在一旁很是着急。

杜玉衡打出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怎么样？”杜玉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