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货物 (1/2)

文/尢尢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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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回到市一医院住院部，贵宾病房里卸下装扮的艾达坐在艾琳身边，给她削果子。这种黄红相间的水果入口甘甜，水分饱满，就是皮厚不太好削。而病床旁的床头柜上，水果盘里已经摆放了三个削好的果子，晶莹的果肉看上去就十分诱人。

“妈，吃点水果了。别老看这些战争片，医生说了要多看些舒缓的节目，我们继续看昨天没看完的《养生》好不好？”艾达将手中刚刚削好的水果递给艾琳，放在她苍老骨瘦嶙峋的手里。

“哎呀，小达达你是不知道。这个片子好看着呢，我爸爸，也就是你丈夫就在前线呢。说不定里面就有他的英姿。”艾琳笑着拿起水果大口啃起来，果汁四溅，顺着嘴角、手腕流下。

“唉，慢点吃。是我爸爸，你丈夫！”艾达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站起来弯腰用湿纸巾给艾琳擦拭果汁。

而其实艾达的父亲早就在革命战争中死亡，艾琳也是一时无法接受打击才逐渐自闭忧郁直至精神失常。艾达没有放弃母亲，尽全力给母亲最好的治疗。

“哦，这样啊。小娜娜呢？今天怎么都没看到她，我跟你说哦。今天来给我喂饭的女护士好坏，都不让我看节目的。还好她走了以后，我自己会开。你说我聪明吧。”艾琳蜷缩着狡黠地笑起来，如同孩子一样调皮。

艾达双手拄着下巴撑在床铺上，看着母亲艾琳的模样，也阳光的笑起来，“是的，妈妈最聪明了。明天，小娜娜就回来了，今晚我陪你。”

艾琳正看着爆炸的战争场面，啃着水果，听到艾达的话突然停住了，转头看向艾达，将水果放在被单上，右手在被单上抹着果汁。

艾达刚想说这样会弄脏床单，就看到母亲的右手伸到她头上，轻轻的抚摸起来，慈爱地说道：“艾达，你长大了。该成家了。”

自从母亲性情大变，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关怀，艾达之前的种种辛酸和苦楚好像在这一刻得到了化解。她忍不住鼻头一抽，慢慢扑了下去，趴在艾琳的身上，任由母亲沾着果汁黏嗒嗒的手在她头上抚摸。艾达恨不得能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世界的尽头。可事实总是残酷的，响铃打断了这一切。

艾达皱着眉在想谁这么讨厌，这时候发起通讯。结果她从包里掏出通讯卡时发现来电的竟然是平常交易的大客户，也不敢怠慢，急忙跑到家属休息间里接通。

通讯卡投影出“一个猪头大耳的男性抽着烟坐在沙发上，左右各有两个身材曼妙的女性环抱着”的画面，艾达尽量摆出笑容：“葛老板，有什么好事想到艾达了？”

葛老板呵呵一笑，吹了口烟雾，说：“当然是有好事了。刚刚接到一个新人，你们要不要拿去“锻炼锻炼”？因为品相差了点，所以价格好说。”

所谓的“锻炼”，是他们之间的行话，也就是进行人体实验。有正面的科学医疗实验，也有负面的军事人体实验，而艾达是这方面生意的好手。凭借自己出色的医学知识对每个新人都能亲自出手检验身体状况，经她手的“货物”都能保证质量。所以艾达这个掮客生意十分兴隆，不管是牵线搭桥还是自己倒卖，都是在地下医疗市场数一数二。甚至还有人做生意专门请她来帮忙掌眼验货，道上也是有名的人。

艾达听到有生意上门自然笑意更甚，连忙娇嗔：“还是葛哥哥照顾达达，你把信息按老规矩发给我，我这就帮你联系买家。爱你哟，！”艾达给葛老板一个飞吻，让对方忍不住吧唧吧唧嘴。葛老板刚想提出一些要求，就被艾达关闭通讯了。

每一桩生意都是一笔收入，艾达有时候也必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反正不掉一块肉，这方面她想的很开。葛老板似乎见吃不到肉，也就一心放在生意上，很快资料发了过来。艾达看着照片和各类信息，开始估价。这是一个技术活，高了，买家不乐意；低了，卖家不乐意。而且估价还不能和现场验货定价相差太远，不然生意还是谈崩，更会影响艾达的信誉。

最终，看着一张壮汉躺在钢板床的照片，艾达给出价格120万左右。不出意料，她这一笔可以收到6万元左右的中介服务费，能解决一个月开销了。而这个壮汉艾达自然不认识，可如果艾力亚在场，一定能马上认出，就是他开枪射击，害他这副模样的人。

艾达也不犹豫，马上将现场制定货单把基本信息填入，发送给几个可能感兴趣的人和组织，希望尽快达成合作。一切工作结束，艾达赶紧收拾东西出来，毕竟刚才是突然离开母亲的。

而当艾达走到病房正室时，看到艾琳正保持刚才抚摸自己的样子，一动不动，就连眼睛也是睁着，没眨一下。

“妈？”艾达尝试着叫了一下，但是艾琳没有反应。

“妈！”艾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飞扑上去，双手抱住艾琳的双肩。她脑海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想法，这副模样难道母亲发生什么意外了？刚才的表现就是大限将至的回光返照？这一刻，艾达的心率骤然攀升，自己都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

就在艾达心魂不定之时，艾琳这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小达达你输了。”

“哎哟，妈……”艾达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尽量平缓下来心情。

“今天玩木偶人是我赢了，怎么奖励我啊。”艾琳笑眯眯的拍着手，摇晃着脑袋看着艾达，根本没注意到艾达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