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苦衷 (1/2)

贤妃无奈的说道“这件事情已经如此，本宫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商璇怒道“母妃从前都不会这样的，就算父皇再怎么为难，母妃也绝不会顾忌这些事情的。”

贤妃怒然说道“事情已经如此，本宫无力反抗，眼下的形势已非我们所能掌控，你不能指着本宫来帮你做什么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去求你父皇，何必来为难本宫。”

商璇不敢置信的问道“母妃？儿臣真的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母妃的口中说出来的，想不到母妃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可以如此地步。真是可笑，枉费我错看了母妃。”

贤妃怒道“你以为本宫没有为你考虑过吗？今日你怨恨本宫的，本宫无话可说，璇儿，你也该长大了，有些事情你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此话一出，商璇愣了一下，随即又看向了贤妃说道“母妃这时候想起来儿臣已经不是孩子了？”

贤妃扶着额头说道“从前是本宫对你太过溺爱，本宫不想让你参与到宫闱争斗之中，哪知道一步错，步步错。”

商璇说道“儿臣也从未想要参与你们大人之间的争斗之中。可是母妃，有些事情儿臣不说不代表儿臣不清楚，瑶儿嫁给五哥是母妃一手撮合，为了你们王家的地位，为了维系舅舅的官位，母妃做了多少事？如今瑶儿是什么的下场，跌落悬崖，死无全尸。这就是母妃一心计划的吗？她不在了，如今您又要拿着儿臣与明露来牺牲，为了一族之兴，母妃，你还不死心吗？”

贤妃听着商璇如此话语，一时气急，拿起一边的茶杯就撇在了商璇的脚下。

清脆的声音响起，四溅的茶水溅了一地，残碎的瓷片也非当初的光彩。

商璇说道“难道不是吗？母妃你何故如此生气，是儿臣说中了你心里话了吗？这么多年以来，您在这深宫之中运筹帷幄，儿臣对您的把戏已经见怪不怪了。儿臣自幼长于深宫，宫里面的勾心斗角的事情也看得多了。儿臣能理解母妃的诸多做法，可现在儿臣越来越不懂母妃了，若说从前的风波可以归结于争风吃醋，那现在呢？母妃你现在又在做什么？想做政治家吗？操纵权柄，妄议国事，是想要做第二个吕后还是想要做第二个武则天？”

一边的景珍听着赶紧劝道“殿下，您这是说什么话，就算生气，也不应该对娘娘说这样的话来。”

贤妃怒道“你别拦着他，让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本宫就好好听着，他这么多年压在心里的心里话。”

商璇瞧着说道“母妃生养之恩，儿臣一生难偿，可母妃也应该记得，善恶到头终有报的道理。非是儿臣今日所讲，而是母妃您做的实在是太过了。”

贤妃听着心中此时的怒气又一瞬间消散了许多，也不知是如何，脸上竟不由的笑了起来，胸口处积压的怒气化成了啼笑皆非的笑声，商璇瞧着贤妃说道“母妃，谁的人生都不应该被他人所操纵，夫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拿着血肉铺就的路途，儿臣只觉得血腥无比，而这样的母妃让儿臣感到如此的陌生。”

笑声化作了此时最心碎又无助的寒凉，心口处的幽怨此时亦不知有何可解。曾几何时无限风光的她，如今竟也有笑的如此无助心酸的一天，自己最为珍视的孩子，从小捧在心尖上的孩子，如今却如此误解于她，甚至，如此怨念于她。

看着这样的贤妃，商璇亦是不想在说什么，心中的怒气不知为什么也被这揉着酸楚的笑所压下。

商璇看着贤妃说道“这就是母妃所想要的结果吗？如果可以，儿臣真的想回到小的时候。那时候的母妃还没有权势蒙蔽了双眼，那时候母妃眼中只有儿臣，在儿臣心里，母妃从来都是最温柔最和睦的人，从来不是今日这般刁钻算计的人。”

说着商璇转身离开了宫殿之中。

贤妃依旧捂着朱唇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指缝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剜心之痛，这样的痛苦她现在才体验到，她付出的心血，本应该是最亲的人，却成了最不理解她的人，温柔和睦，她已经很早就不是了。从进宫第一天开始，她就失去了温柔和睦的权力了。

他记忆中的温柔和睦只会笑的母亲，是她初为人母之后，只会在他的面前所展露出来的那一丝丝内心最柔软的东西。

泪顺着眼角静静的流着。

景珍走到贤妃身边轻轻的劝慰道“娘娘，别伤心了，殿下只是一时生气，绝非是有意如此，他还小，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贤妃红着眼说道“他如今长大了，知道本宫做的不对了。可是他从来不知道，本宫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他想要自由，想要快快乐乐的活着，他的天真烂漫，本宫都一一成全着他。可是这样，他还是要恨本宫，他还是要恨我。”

景珍说道“娘娘，殿下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您为殿下做了这么多的事，殿下怎么会恨您呢。”

贤妃心酸着说道“你听见了他指责本宫说的话。本宫实在是难受，本宫的心都在滴血，景珍，本宫到底要怎么做，他才会变成小时候的他，那时候他听话懂事，只喜欢在本宫面前笑，他心疼本宫，从来都是变着法的让本宫开心。”

可是，现在呢，现在的他再也不是那个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了，而她也非从前那个慈眉善目的母亲了。

她变了，他也变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亦或者，没有人想到，曾几何时，这样的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