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1章 终是有负于你 (1/2)

第1211章　终是有负于你/p

凤羽公主愣怔了几秒，突然合眼大笑了起来。/p

墨文璟乍见她笑得癫狂，倒是呆了一呆。/p

他早间与墨冥辰和越娘娘商议好后，就给身后这群大臣挨个传了密旨，让他们入宫侍疾。/p

这一下午里，他看过这些臣子里，有见着他安然无恙，半点波澜不起的，有惴惴不安进了内殿，瞧见他端坐在案前，顿时浑身一震，伏跪在地的，更有甚者，跪完了还在他跟前痛哭流涕，直呼天佑大齐的，如凤羽公主这般，却是头一遭见着。/p

直到百里无忧轻咳了一声，墨文璟才猛然回过神来，着令白辰谨与那看着眼生的老侍卫将凤羽公主拿下，直接押去上书房审问。/p

他们这一大群君臣躲在佛堂内听了许久的墙脚，早都听见凤羽公主在外不仅认了罪，还顺带有招认了不少，现下过去，也不过是扣着人等皇城外的好消息传进来后，就给凤羽公主定罪而已。/p

百里无忧特意留到了最后，临走之际，先上前去与早避到一旁的越老夫人作礼：“今夜有劳越娘娘了，眼下宫中虽已平息，京中却还无定数，越娘娘可要在太和殿中稍待，等得王爷入宫后,本相再着人送越娘娘回府？”/p

“不劳丞相费心了，辰儿已做了安排，哀家自行回府便是。”/p

越老夫人与他一起走出了太和殿，等得送走了百里无忧，她才转头看向旁边一身禁卫军打扮的人：“阮斋主不是在外助王爷擒人吗？怎么到宫里来了？”/p

刚刚见阮飞翮与白辰谨一起持剑拦住凤羽公主的时候，她是真吓了一跳。/p

虽说他身为墨冥辰的师傅，出手帮忙也是正常，可他们毕竟是江湖人，在外暗中相助也就罢了，这般明目张胆地进宫来，就不怕给自己招惹是非吗？/p

“辰儿那边已经妥当了，我怕白郡王人手不够，所以带了严斌他们过来帮忙。”阮飞翮见她要往外去，快两步抬脚扫开了阶前的头颅，想了想又道，“姜教主早前已经知道了卫长峰曾是当年迫害姜前辈的人之一，她当时都未武断地归罪于北斗和太上先皇，如今就算知道了个中真相，也不会如凤羽公主所言那般，归咎于你的。毕竟，当年的那些事情，你与他们一样，也是深受其害的人。”/p

他一早就潜伏在了太和殿外，虽说凤羽公主起先说得小声，可他是习武之人，耳力胜于常人，早将那些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p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当年越涟漪执意要入宫的背后，还搭上了她母亲的性命。/p

一想到自己当初不知她的遭遇，还苦苦纠缠，想要从她口中问出个因果缘由来，甚至还曾斥她薄情寡意，贪恋权势，他就觉得懊悔不已。/p

“你都听到了？”越老夫人微微一怔，随即摇头，“理虽在此，可墨沉羽的话也没错，诸事皆因我而起，不止是姜家，就连辰儿和月瑶这些年所受的苦，都是因为她恨我的缘故，终是我有愧于他们。”/p

她当年答应入宫，不是因为别无他选，而是因为怀了一腔恨意。/p

她恨越家那父子俩为了权势，居然做出杀妻弑母之举。/p

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后，她就下定决心，要越家为此付出代价。/p

那些年，她在宫中苦等，等着自己的嫡亲妹妹出嫁，离开那虎狼窝，等着越家借势扶摇直上，为的就是在他们站得最高的时候，让他们摔得最惨。/p

她的确做到了，等了二十多年，终于让越家家破人亡。/p

可是，这些年来，她和身边的人经历的一切，都岂止是家破人亡那么简单？/p

若是她当年一死以拒了入宫的圣意，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情？/p

阮飞翮默了几秒，垂眸道：“你若要这般想，那我便也是帮凶之一，当年若不是我邀了你去南山斋，你又怎会遇到墨沉简？”/p

他恨墨沉简仗着权势夺人所爱，更恨自己当年的冒失之举。/p

若是当初他没有带她回南山斋，而是直接请了父亲上越家提亲，他们又怎会就此错过？/p

“咱们俩这些话啊，若是早二十几年说听起来还挺像是回事的，现在再提也只是徒增困扰而已，”越老夫人轻叹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太和殿，“虽说当初有诸多无奈，可入宫后，沉简待我极好，我这一辈子，有诸多的不得已和遗憾，却从未后悔过与他做一世夫妻，如今能与辰儿一起守住他最在意的东西，日后泉下相见，也算无愧于他了。”/p

墨沉简待她，是倾付了真心的。/p

这份心，在寻常人家常见，可在帝王家却难寻。/p

她虽早心属他人，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感念墨沉简对她的这份情意。/p

所以，在宫中那些年，她才会暂时放下私恨，助墨沉简借越家稳定宁州之势，往后行事，也多以家国安宁的大局为先。/p

她无法以情回报，便只能以恩相抵了。/p

只是……/p

越老夫人侧头看向身旁按剑而行的人：“我虽能无愧于他，却终有负于你，这份歉疚，恐怕今生难以弥补，唯愿来世有缘再偿了。”/p

这句话，她在心里装了二十多年，今夜终是有机会和勇气说了出来。/p

阮飞翮于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心爱过的人。/p

若只是阴差阳错，爱而不得便罢了。/p

可这么多年了，她至今都忘不了，这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