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深潭 (1/2)

噗通，我掉进了水里，就像经历了一个十米跳台。

拍击在水面上，我的骨头都快散了，落在水里，就一直往下沉，感觉水面上有人用灯光扫着。借着微弱的光，我朦胧的看着水底的深处。

那是我梦中见过的黑棺，漆黑的，即便是在深邃的水里，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它的存在。

棺材的表面，有深红的，用人血勾画的封山咒。

黑棺没有沉底，也没有飘上来，诡异的悬浮在那里，棺材的上面，坐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小女孩，就像这副黑色的棺材是属于她的，爱不释手的玩具。

因为恐惧，水变得更加的冰冷，我的心里升腾起本能的求生意志，拼命的扑腾着四肢，终于开始有了漂浮的迹象。

这个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我感觉突然有无数只无形的手，抓住我的身体拼命的把我往冷水里拽，被拉的无法动弹，生存的意识正在被一点点剥离，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恐惧起来，想大声喊，却发不出声音，张开的嘴反而让冰冷的水灌入我的腹中。

我渐渐的失去了意识，恍惚间，一只手抓住了我！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即便是浑身湿漉漉的，张开的毛孔还是让汗水不断的流出来，刚刚我经历了生死。

把我拉上来的是老赵，老赵的脸上还是那种柔和的线条，和表现出来恰逢其实的淡定，他叼着一颗烟，看我没有醒过来，把烟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经常叼着烟卷思考，却很少吸烟。老赵的烟狠辣，呛得我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老赵，你这是干什么？”

我生气的推开老赵的手……

“活过来了！看你不喘气，怕你憋死！”

我软弱无力的一笑，老赵不会急救的方法，用烟呛，真亏他想的出来，要不是我及时醒过来，可能真的被呛死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个叫猴子的家伙把我引过来的，我在那鬼打墙的地方转了半天，被那个家伙推了下来。”

听老赵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猴子是真的死了，变成了引路鬼，他把我们都弄下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这个时候，我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现场的环境。

这一看，吓了一跳，十几个人横七竖八的倒在水边，即便是在这种阴凉的环境下，仍然散发着腐尸的味道，应该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我看到了死尸身边的设备和腐蚀的几乎变成废土的枪械，轻易的看到了那些看不懂的文字。

“是十年前的日本人，十年了，尸体还没有腐烂，一定是沾染了尸气。”我嘴里念叨着，心里却有些可惜，我的背包里还有一些驱魂符，我不介意让他们的灵魂找到自己的归所。

“你说这些日本鬼子是咋死的？我以为他们是饿死的，可是他们身边还有这东西！”老赵说着，拿出了他收集过来的压缩饼干。“泡着水吃还行，可惜没有酒，在那个破迷宫里，躲那些小画皮的时候，把酒瓶掉了！”

“可能有恶鬼吧，我们别管了，还是自求多福吧！老赵，你是怎么摆脱蝎子那些人的！”

“蝎子？是那个黄毛吧，他挺嘚瑟的，可惜我有枪，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听老赵这么说，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当时我问蝎子的时候，蝎子也恨得牙痒痒，应该是老赵说的情形差不多，蝎子是个怕死的人。那个时候，老赵应该能救我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老赵没有管我，自己跑了进来，猴子也说过，老赵在追着一个女婴跑，猴子这种引路鬼的话，不能信，也可以做个参考。

“老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来到乌尔河以后，经历了太多的谎言，被弟弟骗，被鬼骗，我希望老赵说的是实话，这个老头没坏心眼，要不是他把我从水里救出来，我现在已经死了，和那些日本人一样，变成死尸。

老赵没有回答，又给自己点了一颗烟。

我不知声，就那么等着，我觉得老赵能说。

“呃！小徐，你这孩子是好人，我和你说实话吧，我不是那个陪葬那个男孩的哥哥，我就是陪葬的那个男孩！当时，我和双胞胎的妹妹一起得了瘟疫，没了气息，那个道士把我和妹妹放进黑色的棺材里，说是镇邪，其实是用夭折的孩子养小鬼！可是，我没死，道士不能把用活人养小鬼，又不能把我送回去，就把我扔在了他挖好的盗洞里面。我爷爷在旁边祭奠我们，听见我的哭声，就把我救了，不敢把我送回家，连夜送到了村外，几年后风平浪静之后，才让我回来。爷爷，临死的时候，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我老了！想在临死之前，让我的妹妹得到解脱！所以骗你，让你把我带进来的！”

听着老赵的解释，联想着之前见他的种种情绪，我开始能理解他那一滴浑浊的泪水。

“你知道怎么让你妹妹解脱吗？”

“不知道！”

“我能帮你，前提是要找到我的背包！”

听见我这么说，老赵咧嘴露着黄黄的牙齿哈哈一笑：“都快死了，你咋还在管闲事呢？你看看上面，跟悬崖似得，我们上的去吗？水里很深，游着游着就啥也看不见了！”

听老赵的意思，他应该没有看到下面的黑棺和黑棺上那个晶莹剔透，黑色的眼睛像水一样的女孩。

“如果我出不去，能帮你了却一桩心愿，老天可能不会让我变成孤魂野鬼！”

老赵听我这么说，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