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哥德尔的召唤术 下 (1/2)

在哥德尔的工房里转悠一圈，梦林咂巴咂巴嘴，唉声叹气道：“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跟平常的魔法师的工房也差不了多少……”

“哦？那陛下认为微臣的这间屋子该是副什么模样呢？”莫听哥德尔措辞是恭恭敬敬，可语调之中带足了调侃之色。

“这……”这两人本来就是抬杠抬惯了，梦林闻声也不生气，只是张口不着边际道：“这个嘛——当然是外边看来不过是平房茅屋，可一进门，徒然之间就豁然开朗。真山真水连成片，亭台楼阁可谓多。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梦林一面继续背诵着突发奇想的《阿房宫赋》，一面随手拿起哥德尔工作台上的实验器具和研究材料把玩着，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时，哥德尔工作台上一条压在诸多器物下的长方形盒子吸引了梦林的目光。他把盒子从那堆东西的下面拖出来，正要打开看。

“陛下且慢……”哥德尔一声高呼。

可是，他的呼喊还是慢了一步，梦林已经打开了盒子——“哇啊——”梦林吓了一条，手上一松，盒子掉到地上，与此同时，也从盒子里滚落出来一条粗壮的人类胳膊。

梦林瞥了眼地上的胳膊，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照理说，梦林也上过战场，打过十几次硬仗，残肢断臂什么的他也见得不少。可却从来没有见过谁把人的断手断脚“做成标本来放在盒子里收藏”的，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早在回来天青大陆之初就见惯了血腥的梦林也难免被小小地吓了一跳。

从那条胳膊的手掌上来看，应该是人的左臂错不了。而且，这上面明显是被施加了固化魔法——也不知被砍下来多久了，却依旧如同活人的手臂一般栩栩如生、温热不退。再看那胳膊的长短粗细，不难想象这胳膊的主人是怎样一条身高丈二膀大腰圆的大汉。而且，从肌肉虬结的程度上分析，胳膊的主人不仅个子大，还是个单凭赤手空拳，起码也能搏熊斗虎的盖世豪杰。

看梦林被吓了一跳，哥德尔一下子乐了。他本是酒神下凡，在神王面前也是桀骜不驯。对人间的国王更没有所谓的敬畏，所谓君臣礼仪也不过是走个形式。

他不动声色地把地上的胳膊捡起来，调侃道：“就知道你会吓着，可还不等我喊你，你就把盒子给打开了……”

受了哥德尔一番嘲笑，梦林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没料到神君阁下你还有这种嗜好？——拿人的手啊脚啊的什么的做实验？你到底是谁啊？酒神哥德尔？还是肯·弗兰西斯坦博士？”

“……”哥德尔一时无语，倒不是很在意梦林说他那寓意不明的不良“嗜好”，也不知道谁是肯·弗兰西斯坦博士。只是梦林的那一声“神君”，是他心头永远的痛。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对此，哥德尔再也兴不起调侃梦林的念头。摇了摇手头的扇子正色道：“陛下可知，臣请陛下此来所谓何事？”

“你不是说要跟我谈谈时空魔法什么的吗？”梦林吊儿郎当道。

“是……却也不是……”哥德尔高深莫测道。

“那你把我叫来你这儿干什么？难道你想……”梦林差点说出一句“霸王硬上弓”来，可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男性的身体。而哥德尔这家伙能够苦恋了自家姐姐五百多年依旧痴心不改，想来性向方面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顿了一下改口道：“你想弄死我某朝篡位？”说完，也不知从哪里拉了一把椅子，大喇喇就坐在了上面。

哥德尔不理会梦林在那里满嘴乱跑火车，只是捧起那装着人类胳膊的盒子到梦林面前，问他：“陛下可知，此物由何而来？”

“我哪儿知道，”梦林冲哥德尔一瞪眼，“战场上捡的？”

“……”

“你不会去挖了人家的坟吧？”

“……”

“还是你根本就是个杀人狂魔？——不知在那条街上捉了个大块头来就砍了人家的胳膊做实验？”

“……”梦林三句话说得哥德尔满头黑线，想淡定也淡定不了了。也幸好他脸上始终带着个银灰色面具，要让梦林看到了他现在的表情，绝对会让对方笑破肚皮。最终，哥德尔使劲抿了抿嘴唇，抽搐着嘴角对梦林说：“陛下容禀，这半月以来，臣精研时空召唤之术。此物便是数日前臣召唤而来。”

“你的召唤术也够次的。”梦林调笑道，“现在大陆上也不缺带着三四个使魔啊、宠物啊、灵兽什么的召唤师到处跑。你堂堂一天界大神，折腾了这么半天，就捞到一条死人胳膊啊？”

德尔辩解道：“大陆上现存的召唤术，即使能够召唤出诸如巨龙、凤凰、恶魔之类的强力生物，但就其本质而言，也不过就是将本来就存在的生物召唤了出来。纵然远隔天涯海角，也不过就是在本来的空间、本来的位面里打开了一条通道，把大陆另一头的物种带到了自己身边罢了。而我现在尝试的召唤术，却旨在将位面阻隔的壁垒打破，从异世界召唤生物。”

“异世界的生物？”梦林一听来了兴趣，颇有点当初上大学地时候，跟老教授做学术研究的味道。

“不错，这就是我初次打破位面的壁垒时，从异世界召唤来的。”哥德尔看着盒子里的人胳膊，惜如珍宝道，“对了，还有。”

哥德尔把盒子放下，走到自己放材料和标本的橱柜前，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更长的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