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能辜负的阳光 (1/2)

仲寓看我一眼，并不回答我的话，只盯着我怀中的小逸逸看，眼神更为冷冽的问道：“它是小逸逸？”

我点了点头，赔着笑道：“是啊……啊，忘了，你好像没见过它原本的样子哦。”我笑的有些牵强，不知道仲寓发现我一直隐瞒他会不会不高兴呢？

谁知仲寓的表情却有些茫然，并没有所谓的高兴与不高兴，他紧盯着小逸逸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又专注的向哥哥的眼睛看去。最后莫名其妙的丢下一句“好像”，便夹带着怒气疑惑不定的径直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好像什么？没头没脑的，也不知他说的“好像”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会不会告诉从嘉呢？我心里没有底，很是担心从嘉会不会不高兴，又或许，他根本不会在意，我只是在这边穷担心而已。他与现今身为窅娘的“我”本无任何情感联系，就算有些不开心，也是因为“我”破坏了后－宫中不得有除了皇上之外的男人出入的规矩吧？其实我也并不是担心别的，只是我怕因为这样而分扰了他的心情，无端的惹他不高兴而已。国事已够他忧心，我又怎能再惹他烦恼？我若选择离去，自不用如此麻烦，可若决心留下，我也当然不能让他为我忧心啊。

摇了摇头，我唇边泛出一丝苦笑，他在不在意，我好像都犯愁啊！莫非南唐李家的男人都这么难以捉摸吗？明明看着是爱，却又左拥右揽……抬手抚上额头的伤疤，心里黯了黯。还是我心中有情，就已经失了先机，少了几分自主呢？

情，我如何就堪不破？我放下提着的肩膀，慢慢垂下了头，突然间感觉自己好累！

“刚才是我鲁莽了，对不起！”哥哥的声音听来颇为沮丧。

我隐隐有几分不忍，本就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太在乎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却表现的有些过了。哥哥一向宠我，难怪他会不安。我笑着挽起哥哥的胳膊，略带撒娇的说：“哥哥，就算失了天下，我也还有你哪！我可不想听你为这种小事情跟我说对不起，因为我从来没怪过你啊。”

哥哥怔怔的看着我，眼神恍惚颇有些迷离。过了很久，他才淡然开口：“那风逸呢？”

我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提起小逸逸是什么意思，便挑眉问道：“小逸逸？”

哥哥欲言又止，只是笑着拂开我额上的发丝，露出我不再光洁的额头，宠溺的道：“我下次不再给你添乱了，我保证！”

窝心的话语突然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就算我笑的再开心，哥哥也能看出我的凄凉；就算我说话再大声，哥哥也能看出我的迷惘；就算我脚步再坚定，哥哥也能看出我的胆怯。被人了解的感觉，虽不免尴尬，但终是欣慰的；虽无处藏匿，但却是满满的幸福。这一点，哥哥和小逸逸给我的感觉，半点无差。这一刹，我仿佛明白了仲寓口中的“好像”是什么意思了，但心里不知为何却有些抗拒，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抗拒。

俯首亲了一下小逸逸的额头，挽着哥哥的手悄然紧了紧，靠上哥哥的肩头，我陶醉的道：“哪天挑个山青水秀的地方，我们长住如何？”

怀中的小逸逸和头顶的哥哥同时诧异的看向我，我却闭目浅笑。

哥哥不语，只静的连呼吸都快停止了；小逸逸亦不语，伏在我手臂上一动也不动，连心跳都暂时停顿。我依旧闭目，甚至连睫毛都没眨一下，缓缓吐出两个字：“不愿？”

哥哥终于深呼吸了一下，小逸逸也轻轻伸展了一下。两人同时小心翼翼的快速答道：“愿！”

我抿起唇，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了哥哥身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今日阳光如此之好，我岂能白白辜负？

幸福，不过如此！

除夕一大早，我便被爆竹声吵醒了。穿好衣服打开门，让捧着洗漱用品的小离和小韵进来。这样的生活，我早已习惯了，可有时还是会怀念以前宫外那些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是……从嘉时日无多，如果历史无改的话，他最多也就那么几年的光阴了，我如何舍得下？就算到时我有心无力，至少也能多陪他些时日；若能在他遭劫时有幸相帮，助他免于受难，那岂不是更为无憾？至于和他之间的情感，我也已渐渐想通，就算无关乎****，只那份相知也足够我为他留下了。

“今日宫里有大傩仪式呢，姑娘要不要也去看看？”小离一边梳头，一边和我聊着。

最近几个月，她和小韵就是这样将我不知道的信息一点点透露给我听的，还有更详细的，当然是哥哥说与我知晓的。而我则像是个鸵鸟，能不知道的事，就尽量不知道的好，但他们要是想说给我听，我也就听了，只是听完之后，我总是沉默的多。哥哥可能是想说些宫外的事让我解闷，但严公公呢？我一直不知道他用意何在。若说是想让我借机开导从嘉，但他应该比谁都明白我的处境，莫说开导，就是能远远的见上从嘉一面，我也是少之又少。自上次中秋之后，我已经数月不见从嘉了，而今夜的年夜饭，昨日听流珠说狐媚姬也有意不让我参加了。

“今日我有事要忙，你们去看吧。”如此一来，见不到也好，眼不见心不烦，还能好好陪哥哥和小逸逸过个畅快年，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失与得。

“姑娘一个人要忙什么？不如同奴婢们一块儿去吧？很热闹的！”小离不放弃的劝说着。可是她们不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只是她们从来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