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触摸 (1/2)

战，一触即发。

老城主百里倾绝怒喝：“摆阵，祭化骨琵琶锁！”

这些人摆了一道阵，晃得我眼睛都快花了，这阵法对付修行一般的妖兽是十分有震摄性的，对我来说，跟看戏一样。

我的视线，只停留在百里长华身上，看到他眸光微动，我心中竟欢喜无比。他也不是全然不在乎的。

下一刻，他的视线与我的在微凉的空气中相遇，百里倾绝祭出化骨琵琶锁，我才觉一丝寒意袭来。

只要他一句话，只要他一个眼神，我就能从深渊中解脱。

百里长华，这真的是你愿意看到的么？

化骨琵琶锁逼近眼前，我与他这么相望着，除了世尊，我从未求过谁。可他看得到我在无声的祈求么？

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

直到最后的一丝希望被眼前的残酷击碎成齑粉，我开始认命，他不会救我。

我从未害怕，即使知道爱上百里长华有可能会受剔鳞焚骨之刑。也从不觉得这三界之内还能有任何东西能威胁到我。

可是现在，当闪着森冷尖刃的弯勾锁进我的琵琶骨时，我竟害怕得闭上了眼睛，泪水颤抖得滑落。

那钻心刺骨的痛，还有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压迫感，简直能把人逼疯。

我张着嘴，想尖叫，却疼得连发出声音的气力也没有，只能瞪大充血的双目，哑声倒在血泊中痉挛。

后来我终于相信，面对一切现实，曾经那么爱你的人，真的可以绝情至此。

他曾信誓旦旦的说，不管我是谁，他都爱我。他不爱我了，是不是因为，其实我谁都不是？

我被化骨琵琶锁锁住，并且用七七四十九根噬魂冰刃钉在镇妖塔的九层冷壁上。

第九层，据说是镇压罪大恶极的妖兽之最，我竟有如此‘殊荣’，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这里面刻画着从所未见的星阵，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只知道星阵似乎让我的法力减弱了大半。

身体被冰刃钉住，鲜血几乎流干，从穿刺的血肉汩汩沿着我的鱼尾滑落，尾处已淌成一条血河。

即便这样，我也没有那么轻易的死去，所以剩下的，只是无尽的折磨。

极至的痛苦之后，其实是感觉不到疼的。我想不明白，为何有一天会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我自认向来从容洒脱。

虽然传出去，这必然是仙界的耻辱，但我并不觉得可耻，我只是输给了爱情。三界之中，除去世尊，我还是无敌的。

这里安静得可怕，似乎连空气都透着死寂，无孔不入。其实这不是最可悲的，可悲的是我还想见他一面。

所以我耐着十二份的性子，等着他到来。日复一日，他还是没来。我绝望得以为需要等他一辈子，或者……一辈子也等到不他。

不过好在他并没有让我等一辈子，五天后他独身来到了塔内，站定在我面前。

我虚弱得冲他笑了笑，不过很遗憾，我再也给不了他最美好的微笑了。

“你明明可以逃！”他很愤怒，双手紧握成拳，双眸似乎在燃着两撮火焰。

“是啊，明明可以逃，我却在拿命赌你会不会救我，是不是傻透了？”

他冷嗤，似乎透着无尽的厌恶之情：“你到现在还不肯清醒么？！”

“如果你还如昨日那般爱护我，哪怕是付出性命的代价，我也宁愿自欺欺人。活在这场虚无的‘梦中’。”

我们彼此沉默良久，他并未急着要离去，能多陪我说说话，心中感到很开心。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解掉迷情蛊的？又怎知自己中了迷情蛊？”

他慢条斯理从怀中拿出那颗驱魔珠，道：“珠子的异香能解迷情草的毒。”

我心服口服，无声轻叹了口气：“原来如此，但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解的罢？在渐渐收回对我的情时，你就不曾有一丝挣扎么？”

“挣扎甚么？”

看着他那绝情冰冷的模样，我无言以对。

“你要和她在一起了么？”

他想了想，道“她才是我的妻子，而你……是妖。”

我嘲讽一笑：“可你明知我不是妖！”

“你即然能对我下迷情蛊，那么我在中蛊时所经历的一切，或许都是你一手制造的骗局！你又有何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妖？”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的抬眸看向他，犹如万箭穿心。

“连你自己都无法证明，我凭何相信你？”他一字一句确凿不移，让我无力反驳。

“你说得也对，你不信我，怎么解释也是不信的，又何必问我？我又不是没心，我的心里只装着你，所以连看到你也会心痛。”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无声滑落。

他紧了紧拳头，狠吸了口气，道：“你还有力气化开噬魂冰刃么？”

我失落的问他：“你会与她也做那样的事情么？会吻她，抱她，与她同床共枕，说甜言蜜语么？”

他怒了，相处近一年，看他生气的总共次数都没今日的多。

“我再问你一次，还能化开冰刃么？！”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突兀一笑：“你的心里其实是有我的，对么？”

“不可能！”他一口否决：“我只是中了迷情草的蛊惑，绝不可能会真的对你动心！”

“那你为何动怒？是气我没能如你的愿逃跑？所以你最终还是要救我出去？”

“那根本不重要！！”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重要？”

他双眸布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