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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嘉胤抱着这样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更加留意楼景文的一些小细节。

他本来就是很敏感细心的人，与人交往总能注意一些大家不易观察到的事情，现在他主动上心，那么很多事情就更难以逃出他的双眼。

然而在之后一周拍戏的朝夕相处中，不管苏嘉胤如何仔细，他却都没有在楼景文身上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并且由于他的留意，他才察觉到，原来楼景文跟钟衡有那么多的不同。

就不如最简单的，他们的兴趣爱好完全南辕北辙。

楼景文毕竟还是年轻的小伙子，不如钟衡成熟，喜欢的也是当下年轻人酷爱的东西，和薛尚洋一样还喜欢玩游戏，热爱的音乐也是重金属摇滚或者流行音乐。

……

苏嘉胤知道钟衡不是。

钟衡很律己，品味和风格也完全不一样。

所以，苏嘉胤越是观察，便越发现不同。

自己就是异想天开，太过思念罢了。

世界上，哪有起死回生借尸还魂的事情。

*

辛苦了将近两个月，《光与暗》剧组终于迎来杀青。

最后一场戏是楼景文的长镜头。

“你为什么杀人。”

面对审讯，叶岚低头，手里夹着一支烟，香烟的烟雾往上飘，使得镜头里叶岚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

等了好几秒，叶岚这才缓缓开口，“他脾气不好，那时候经常那我撒气泻火，那天他回来……又打了我一顿，我早已经受够了。”叶岚邪邪的笑，“他晚上正好他喝多了，我便先把他打晕，之后放火烧了他。”

明明该带着滔天的恨意和绵绵悔意的回忆，叶岚的语气却平淡的像是在讲故事一般。

赵枫不是一次接触杀人犯，比叶岚情节恶劣的大有.

在跟这些人接触的过程中他发现，杀人犯们基本上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叶岚也不例外。

所以他在回忆自己当初的犯罪事实时，冷静的可怕，甚至在讲述最后放火杀人的时候，他的眼里带着一些莫名的快|感。

赵枫深邃的双眼牢牢地盯着叶岚的双眼，试图从中找到一点破绽。

虽然这个案子算是破了，叶岚也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每一个细节都交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他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一些重要的细节。

“只是这样？”

说完这句话，赵枫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这样问了。

一直低头不看赵枫的叶岚闻言，猛然间抬头看赵枫。

两人的双眼便这样毫无防备的对视。

他们谁也没有移开，似乎在这场较量中，谁先移开眼睛谁便输了。

赵枫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沉寂入同深渊，让人看不透澈。

赵枫看着叶岚想从他眼睛中找到他撒谎的蛛丝马迹。

叶岚也一样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少了赵枫那般探究和质疑，不似两人初次见面的警惕和防备。

这样的一双眼睛里，饱含了太多情绪。

然而赵枫没有看懂也来不及看懂。

最后叶岚对他笑了笑。

那个笑容是赵枫跟踪调查叶岚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最轻松的一次。

这一次赵枫才发现，叶岚笑起来那么好看，恍惚间他竟然从这张冷漠没有人气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喜悦表情。

“还能怎么样？”

来自叶岚的嘲笑。

“以后三餐注意规律。”

“你说什么？”

赵枫似乎没想到，这样的气氛小，叶岚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完全不相干的话。

叶岚抬头，慢吞吞的吐出一阵烟圈，模样十分潇洒。

“你跟踪我这么久挺辛苦的，看你经常胃痛的样子，抓犯人太拼了饮食不规律吧。”

赵枫眼里闪过一阵震惊。

叶岚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优雅的吐出最后一口烟圈。

“你们当警察的，也不容易。”

说完这句话，叶岚要求离开。

留给赵枫一个挺得笔直的背影，叶岚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赵枫一眼。

他的嘴角上挑，眉眼间似乎也带着潇洒的笑意。

“再见。”

随着这声再见，《光与暗》也彻底杀青。

跟以往剧组杀青后一阵欢声笑语不同，《光与暗》剧组在结束的那一刻，只象征性的说了说杀青，并没有其他剧组那般喜悦。

每个人的心里现在都是喜悦的，拍摄了这么久，这部剧就跟自己的孩子一般，一点一点看他完整起来。

然而大家朝夕相处这么久，剧组杀青也意味着离别，剧组的人员相处特别融洽愉快，自然是不舍的。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剧情。

剧组里参与拍摄的人员，每一个都知道剧情，也知道最后隐藏的真相是什么。

也正因为早就知道结局，所以在看刚才这一幕戏的时候，才有更多伤感在里面。

最后楼景文的表演，他笑的越灿烂，大家心里越遗憾，他表现得越潇洒，这份沉重和压抑便越是多一分。

“拍完了拍完了，回家好好泡个澡睡个好觉。”

张导伸了个懒腰，抛开其他念头，让自己找些其他话题来不要在沉浸在剧情里。

而楼景文则依旧带着手铐穿着球服，沉默的走到一个角落坐下来。

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戏里，虽然不是什么情绪很激动的戏份，但他依旧还在反复思考刚才自己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