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一个夜晚 （2 ） (1/2)

哨兵有个最大的好处，连续六七天不睡觉依然可以保持充沛的精力，自然他们也可以像普通人那样休息。

所以夏侯森没让自己睡着，他静静的躺着，看着在自己身边蜷缩着睡觉的寻肆，夜晚寂静，夏侯森无聊，他一手枕着自己的胳膊，侧躺着，实在是最近几天都在休息，他早就恢复了，而且处于精力过剩时期，再也睡不着。

可是所有人都在休息，他又只好躺着。

寻肆无意识的翻了一个身，正好脸冲着夏侯森。

寻肆嘴里说了句话，夏侯森也没听明白，但是寻肆的眼皮却不安的动了动。

夏侯森觉得寻肆的眼睫毛动起来挺好玩，于是他伸手轻轻的戳了戳。

可是寻肆突然之间就睁开了眼睛。

他直愣愣的看着夏侯森。

夏侯森很显然也没想过寻肆就这么醒过来了。

“你是做噩梦了。”他压低了声音，慢慢的说道。

寻肆转动了一下眼珠，四周静悄悄的，到处都处在黑暗之中，可是这个时候有个熟悉的声音这么问他，让他毫无防备就想将一切都说出来。

“我.....梦到了夏天临。”寻肆说：“他站在旁边，我隔着一面玻璃，看到了尤利西斯，然后他说，要救我。”

夏侯森先是一怔，过后才反映过来寻肆话里说的意思。

他设想了一下寻肆梦境之中的场景。

“你是又想念夏天临了吗？他对你很好？”夏侯森平静的问，夜色的笼罩下，一切都浸染在浓重的深况下，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平静的去问寻肆那些问题，他真的想要知道为什么，一个人死了，还会给人留下这么深的执念。

寻肆点了点头：“这大概就是你们说的好吧。”他突然伸出了手，手指轻轻的放在夏侯森的太阳穴上。

这种宁静的夜晚，寻肆也不自觉的对对面的人放下了隔阂，他的精神触丝伸展开来，慢慢的探向夏侯森的意识。

夏侯森的精神屏障这次竟然非常的自然向寻肆打开，毫无阻碍。

夏侯森甚至轻笑：“你说你跟夏天临的匹配度连百分之二十一都不到，可是你这么轻易的进入我的意识，这足以证明我们的匹配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甚至可能还要高。妈的，说什么我是夏天临的一部分，你不就可以证明我们...........不同”

寻肆很安静，他突然将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些画面，全部展示给夏侯森看。

夏侯森从尤利西斯角度去看待那些记忆。

记忆里充满了孤独与寂寞，还有无尽的等待。

似乎寻肆在哪里，无数的时光，就为等夏天临出现的那片刻，夏侯森真的认真算过时间，根据寻肆的记忆，夏天临几个月才来看他一两次。

可是就这一两次，却让尤利西斯忍受了接下来所有的惨无人道的实验。

利用，这是□□裸的利用心智不全的尤利西斯的阴谋。

禁锢他的一切，就像让尤利西斯只认夏天临一个主人，就像训练雏鹰一样，蒙住双眼，只有一个固定的主人去喂它，用这种极端的做法，将雏鹰养大，即使它成长之后，也永远会在主人身边徘徊。

因为它的牢笼，已经化做了它自己本身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夏侯森眼中，尤利西斯看到的夏天临的微笑是那样的虚伪，虚伪的仿佛带了一张非常明显的面具，因为自己对这张脸太过的的熟悉，他甚至看到了夏天临微笑之中，眼里所带着的冷漠，甚至冷漠到残酷。

“你看到了吗？”寻肆却好像不确定一样，问他。

夏侯森黑目微动，他想告诉寻肆，你这个笨蛋，那家伙根本就是在用一种看玩物一样的眼睛在看着你，亏你，一直在等待那样的家伙。

“他.........”夏侯森突然拉住寻肆的一只手，他顿了一下用很低的声音说：“我也可以像他那样，甚至比他还好。”这是他仅能说出口的了，他无法对因为对这个人的执念而又追来的灵魂说出那样残酷的真相来。

寻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小声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夏侯森翻身坐起，把寻肆抱在胸前，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不是喜欢他这样抱着你讲的故事，关于那个错误的天琴座传说。”

寻肆倒是诚实的点了点头，他很喜欢这样听故事，以前是最喜欢的事情，现在依然如此，而且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总觉得，夏侯森在用同样的一种声音给他讲这个故事，开头还是一样，可是很明显的不同，夏天临总是用同样的语调，缓慢又遥远的去讲这个故事，而夏侯森却好像非常认真的要让自己知道这个故事，他甚至用自己的声音为故事的主人公去配音。

故事开始到了奥路菲去闯冥界，尤利迪斯回头化身成为了冰山。

“等等......故事的主角叫尤莉迪丝。”寻肆大为诧异。

夏侯森点了点头。

“不对，不对，那么我的名字呢？”寻肆感觉到莫名的不安起来。

“尤利西斯是另外一个故事里的英雄，他也叫奥德修斯，可是却有人很讨厌这样的个人英雄，人前的荣耀很多时候都隐藏着肮脏，后世评论之中，天临帝极端的厌恶个人英雄主义，所以大家对他所建立的重力场至今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可是这跟他讲的完全不同。”寻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因为夏天临并不喜欢自己，可是为什么他临死之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夏侯森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