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年 (1/2)

王城。

南阳王朝至高无上的皇权所在之地，南阳天子的居所，王朝的肱骨重臣所在地。天下未曾一统，谁人敢称皇城，哪怕是占据了中原半壁江山的南阳王朝也不敢逾规！

“南阳王城，南阳王城，何时才能变成南阳皇城？”

身穿赭黄袍的中年男子，站在南阳城头上，双手扶在女墙之上，感叹连连:“真希望有朝一日，这王城能变成皇城啊，你们二位可有办法！”

身后一左一右站了一文一武两个中年男人，那身披重甲挂着腰刀的男子当即单膝跪地:“圣上，末将请兵三十万定能踏平中原，让圣上您真正君临天下！”“要踏平早就踏平了，还需要等到今日？中原混战的那个时代里，任何一员大将都有摧城灭国之力，可你曾见过有哪一员大将率领三十万大军就能彻底平定中原的？”一身文人打扮的中年男人开口说道:“自从数百年前齐破虏在兵谷建城之后，每一个能凭借一军，一国之力平定动荡中原的人，都去做了那戍边大将，再不问中原战事！”“哦，卿家的意思是让朕召回镇守兵谷的大将来完成一统中原的伟业？”“非也！”文人开口道:“微臣只是想让陛下去兵谷走一趟，昔年那第一位一统中原的皇帝不是说过，不入兵谷难为皇吗？！”文人腰身压得更低，轻声细语道。

“呵，好一个不入兵谷难为皇！”赭黄袍男子，亦是当今南阳王朝的皇上，扶着城墙戏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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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破虏，当年兵谷第一任大将，率领三万子弟兵在兵谷打了一场又一场的恐怖战斗，最终，击退了塞外部族的进攻，而他也凭此这一系列战役被称为第一猛将。

他镇守兵谷期间，中原出现一位冠绝古今的枭雄帝王，齐破虏镇守兵谷十余年，那位皇帝也仅仅用了十余年一统中原，帝王自出师以来未曾大败一次，在最后平定兵谷，完成真正一统中原之时，手下大将大军死伤惨重，这一切都是因为齐破虏这个兵谷大将，最终帝王恼怒，兴兵八十万御驾亲征兵谷。

整个兵谷仅有大军十五万，在补给无力的情况下，与新胜的帝王之师鏖战数月之久，双方死伤惨重，最终，齐破虏一人步入新帝军营求降。那一日，没有人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只知道齐破虏回归兵谷当晚自杀身亡，而攻入兵谷的新帝并未对兵谷残存的守军进行大肆屠杀，反而提拔齐破虏手下一员大将成为新的兵谷大将，而他在兵谷逗留许久，观看了几次兵谷抗击塞外各族的战斗，饶是他久经战阵，也对兵谷战斗的激烈程度感到瞠目结舌，他不止一次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是兵谷守军全身心对付新胜的八十万大军，自己有多少胜算。为此，他还特地找来了昔日兵谷的诸多守将，询问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出奇一致，生死相斗，兵谷成为一座死城，双方存活之人十不足一。

这时候，新帝才彻底感觉到齐破虏死前所言非虚，由此发出了那一句影响了后世数代人的话——不到兵谷难为皇！

此后，新帝在兵谷召集各路诸侯太守刺史会盟兵谷在兵谷之中对着死在塞外战场的英灵们起誓，无论日后朝代怎样更迭变换，无论中原混战到什么地步，兵谷守军绝对不能撤防，更不能参与中原战事，如违此誓家破人亡，寿不知天命！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寿不知天命，便是这人活不到五十岁。另，还立下另外一规矩，就是困扰了后人许久，帝王登基必破兵谷，只有击破兵谷，才能证明你有足够的实力来接替上一代的兵谷守军为中原看护好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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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兵谷难为皇，兵谷，兵谷！”

君王念念有词，继而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万人往，去了哪里？”“刚刚接到快报，万人往已经散开他的十八位家仆，与疯狗二人一道往南北城去了！”“散开那十八个斥候作甚？”武将不解道，文士开口:“召集旧部，重整旗鼓！”“哈哈，十年了，他才刚想起召集旧部吗，就算召集起来又有何用？他的那群手下还能拿得动刀吗！”武将放肆大笑丝毫不管旁边是何人，文人无奈道:“十年前，他回中原，王城百姓夹道相迎，十年前，他回王城，他国大帅名将先后遣使送礼而来，十年前，他以十三万人之力大破塞外六十七万兵马，使塞外各族退避一千里，十年前……”

“自万人往归隐已经十年了啊，朕给了他足够多的时间了！”君王开口道:“你们可记得具体时间！”文士道:“自他归隐，到崔博陵身死刚好十年，而崔博陵身死至今已过二十七天！”

“不对，不对！”

君王摇摇头:“这压根不是万人往，以他有仇必报的性子，为什么还能多等二十七天！”君王纳闷，文臣武将皆不开口，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万人往为什么会多等二十七天。

“微臣知晓万人往，为何多等二十七天！”

几人侧目，城楼入口出现一人，去清山传圣旨一路风尘仆仆赶回王城的高伯阳，君王看着高伯阳:“高卿可是知晓万人往是何意图？”

“知晓！”

高伯阳娓娓道来，当日，疯狗一人破甲三百，自己又被万人往留下阻拦齐清王的追兵，虽然那个刚愎自用的将军未曾听令反倒折损了几名江湖高手，而自己却是被两拨人晾在了原地，所以他也乐得清闲，自己往万人往隐居的清山上去了，行至半山腰便下山来。

“微臣在半山腰，看到一处占